会用玄黄针,长公主就已经药石无医。”秦念西很肯定地答道。
太虚心中想的极多,他知道这小女娃娃说的是实情。她即使能学会那玄黄,至少也得三年五载才敢去给长公主施针,而且风险极大。当年他给长公主驱毒时,不是没有想过用毒制毒,但那时长公主太小,身子又十分孱弱,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她香消玉殒。
秦念西见太虚真人捻着胡须,只望着那方子不说话,知道他在细细思索,便也不打扰,却又到书案边慢悠悠写下了一个方子。
等到她把那方子写完,太虚才道:“我观你之前给长公主的那个药方,中正平和,原是为了调养她的身子,为了吃这副药做准备的。你且说说,你如何会想到把这两味药用在一起?“
秦念西答道:“原是在药行的一位老供奉的手札里看到的,还仔细向他请教过,我说的是在梦中。”秦念西见张老太爷耸起了眉毛,连忙又补了一句。
张老太爷道:“你说的是哪位供奉?你这药剧毒,只怕只有胡先生能做。”
秦念西点头道:“正是,天下懂毒药者,无人能出胡先生之右。看过他的札记,真的获益良多,也让我解开了许多心中难解的疑团。”
太虚真人当年给长公主驱毒时,也让这位胡先生一起辨过毒,只那时,胡先生并不知晓此毒可以如此制衡,估计也是一直苦苦探寻,才得了这体会。
太虚苦笑着摇头道:“当年我和老胡研究了那么久,都没什么好法子,倒被你这小丫头想到那郑氏针法。你这么用药虽猛,大凶险却也没有,这个方子确实挺妙的,这两味药虽都剧毒,但用在一起互为阴阳,彼此牵制又能制住长公主原本中的那毒。加上其中别的辅药,都用得极为巧妙,确实是花了心思。”
秦念西笑道:“原都是因缘际会,若只有药没有那针法也不行,若只有针法没有药也不行,恰好我都有幸得见,十分幸运。”
太虚抚须点头:“对长公主来说,果然是侥天之幸啊。”
秦念西哪里不明白真人的意思,当即十分认真说道:“若能凭医者微薄之力让长公主平安诞下子嗣,与其说是长公主之幸,不若说是北疆无数民众之幸。”
“此言甚是,上天如此安排,必有其深意。如此,老道人也不需爱惜那不足道也的几根羽毛,便担了这干系便是。”太虚真人停了停又说道:“你刚刚又写了张方子是给谁的?”
秦念西递过那墨迹还没大干的方子道:“这是给王家三郎的。道衍法师替王家三郎施针,到了冬日,便不再适合施针,用用这方子可能更好,待来年春天,惊蛰前后,再行施针,方能应四时之变化,激发他体内之元气。”
太虚真人看着那方子若有所思道:“我道家医术与先天弱症上并不擅长,你这是如何参得?”
“郑氏医女除了一本针法之外,还有一本行医札记,有点滴记载,我又结合了医家常说的医病要顺应天时,便想出了这些法子。”秦念西细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