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
本是说好掌勺的是焦母的族妹,结果不巧,她前几日扭了脚。再要临时去找人,却是不那么容易的。
刘兰芝想要说自己掌勺,又怕惹了焦母的厌,就踟蹰着没有开口——这半年来,刘兰芝从当初的情商低到如今的做事瞻前顾后,淑清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矫枉过正了。
于是淑清开口:“娘,不如让二嫂来吧?”
招待宾客的宴席掌勺是有讲究的,一般这种时候,婆母能让小儿媳露脸,说明对儿媳妇持家能力是满意的。
因此,刘兰芝有些跃跃欲试。
焦母一时拿不定注意。
焦淑清笑着摇了摇焦母的胳膊:“阿娘你就放心吧,二嫂的手艺咱们都吃了一年了,真真不错。再说了,堂姨母就算是脚扭了,也会在旁边照看的,不会出岔子。”
焦母看着女儿换好了牙齿,笑靥如花,被摇一摇胳膊,心都要化了,便答应了:“老二家的,去准备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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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淑卿帮着二嫂在焦母已经拟好的菜单子上又稍作了增减,拿着新的单子去给焦母念着听:“娘,这是我和二嫂改过之后的菜单子。您听着:原先有一道脍鱼生,因为二嫂刀工不如姨母,不如改成了鱼羊汤?冬日里有锅热汤,想必大家都会喜欢。”
焦母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见此,刘兰芝也壮着胆子说:“娘,今年淑娘做了几坛子的糖渍浆果,您之前尝了也说味道不错,不若做一道糯米蒸糕,甜甜嘴?”
刘兰芝把糖渍浆果的功劳都归在了淑清身上。
淑清礼尚往来夸到:“这多亏了二嫂帮忙,二嫂的手艺真的没话说。上回二哥带去一小坛子,据说被主簿先生闻到了味儿,几个人分一分,吃完了还夸好!”
焦母是最喜欢听小辈夸自己家的东西体面,二儿子带去的零嘴得了主簿的欢喜,也是很不错的谈资。
淑清又道:“二嫂还说,把秋日里收集的桂花和菊花晾一晾,做的糖渍菊花、糖渍桂花,比一般的桂花糖、菊花糖更有风味。娘你不是说最近眼神不好?二嫂说了,菊花清热明目,吃了对眼睛好。”
其实刘兰芝只是在和小姑闲聊的时候,提起过在家里做了菊花糖,但是现在小姑一番捧自己的好意,刘兰芝是能看懂了,便跟着小姑的话,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人家嘛,总是喜欢自己被重视的,听女儿这么一说,焦母心里也算是舒心了:“先不忙捯饬那个,做好眼下的是正经。”
焦淑清对刘兰芝抬眼一笑。
两人出了焦母的屋子。
刘兰芝福了福身:“还是得谢过淑娘的好意。”
“二嫂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我自然是希望大家能和和睦睦的。”焦淑清并没有故作不知二嫂谢的是啥,只是侧了侧身没有受了全礼。
刘兰芝目送焦淑清回房,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截身子的小姑步态从容地行走在月下,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小姑生在小户人家,却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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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的满月宴果然办得很风光。
不只是焦母满意,刚出月子的小何氏也非常满足:这可是给自己儿子做脸,不等于婆母给自己做脸?
不只是乡邻吃喝得开心,和淑清平日里玩得很好的陈大妞也很开心:晚上这一道浆果糖渍糯米糕实在是太好吃了,淑娘答应明年摘了果子教自己做!想到酸甜的浆果,陈大妞就觉得嘴里泛起口水。
唯一不满意的大概就是里正女儿吴思思了。
她焦淑娘会写字,自己也会;她会箜篌,自己也学;结果今天听得宾客称赞,才知道她还会下厨!
糖渍糯米糕而已,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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