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超过了一小时。
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找他,曹亚劭终于被自家兄弟送回来了。
夏香芷傻在房门口,看着新婚丈夫满身酒气,被曹冠珩和曹季海一左一右架着,头发凌乱,头颅快垂到胸口,酒气浓得快醺昏她,他根本是喝挂了。
“我怕亚劭被灌酒,跟季海过去盯着,没想到我们只是走开片刻,他还是喝醉了。”曹冠珩很是抱歉。
“我看是二哥自己猛喝,今晚人家跟他敬酒,他都不拒绝,酒到杯干,他是故意喝的”被大哥使了个眼色,曹季海才勉强吞回不满的口气。
兄弟俩走了,留下瘫在新床上酩酊大醉的曹亚劭,与持续傻眼的夏香芷。
他饮酒向来有节制,酒量也不差,喝到这样人事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
不能让他就这么睡了,她推推他。“亚劭?”
回答她的是意识不清的咕哝声,他轻轻打鼾,第一次看到他熟睡的模样,看起来年轻了几岁,模样俊朗而无辜。
她伸指轻画他已有淡淡胡髭的下巴,轻声道:“我宁愿相信你喝成这样,是因为我们结婚,你太高兴,所以不知节制了。”
他是无法自理了,她只好服侍他,帮他脱下外套和上衣,抽了皮带,却没胆脱他的长裤,强壮的他对她而言简直是个庞然大物,就算她能把他弄进浴室,帮他洗澡清理也是不可能的任务。
得想办法让他清醒片刻,她得找个醒酒的——啊,茶!
她去泡了热茶,回到床边,继续试图摇醒他。
“亚劭?醒醒,你不能就这样睡了,亚劭?”他还是没醒,她喊得渴了,自己先啜一口茶,入口浓郁醇美,舌尖都香透了。这可是优选的春茶,他真的不醒,她就自己喝喽,算他没口福。
她饮了口茶,怕他冷,俯身拉毯子替他盖好,他突然睁开眼,毫无防备的她吓得一口茶直接喷出去,全部喷在他脸上——
茶水喷进他眼睛,他反射性地闭眼,眨了眨又睁开眼来,脸上茶水淋漓,墨眸呆滞,有浓浓的难以置信,仿佛她刚跳到他身上把他当马骑,还附带泰山式的呼啸声。
“对不起”夏香芷很没良心地笑出来,赶快抽面纸帮他擦脸。本来有点气他喝得烂醉,现在气都消了。
“你在做什么?”她这神来一喷,让他彻底醒了。
“呃,我想叫醒你喝茶,可是你不醒,我就——”
“你就对我吐口水?”他抹抹脸,嗅到非比寻常的清香。“这一口有三千元的价值吧?你拿这个给我洗脸?”
还能开玩笑,看来他不太醉嘛,她笑着推他。“赶快去洗澡啦。”
他毕竟是醉了,脚步蹒跚,她只好扶他进浴室,帮他清洗换衣,他干脆就耍赖,坐在浴白里,让她伺候泡澡。
“你真好,不嫌弃我喝醉,还这么照顾我。”他讨好地冲着她笑。
“老公只有一个,又不能常常换,我只好忍耐喽。”她抿嘴笑。
“啊?我成为你的老公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你就在想要换掉我?”他一脸受打击的模样。“我也帮你洗澡的话,你会不会比较想要留下我?”
“并不会。”她拍开他意图解开她睡衣领口的手,两颊微红。“洗澡的时候不准动手动脚。”
“洗完澡就可以吗?”
“不行,很晚了。”瞧他目光蒙胧醺然,醉得可以,她怀疑他今晚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她也不急,抽了干毛巾和睡衣给他。“你自己擦干穿好。”
她背转身子,唉,还是有点恼他,哪个男人会在自己的新婚夜喝得烂醉如泥?他是借酒浇愁吗?而他的愁是她轻叹。
有些事,或许不要追根究柢比较好,他们不再是情人,而是夫妻,情人可以任性地吵嘴发火,夫妻相处更需要顾全的智慧,给予彼此空间,虽然有些感觉,不管是情人或夫妻,都同样难忍。
她正想得出神,冷不防一双铁似臂膀从后掩来将她圈抱住,她措手不及,惊呼出声,又及时忍住。“亚劭——你做什么?”
“我想抱抱你,表示歉意。”他轻吻她耳畔,温柔细腻,但他的手往她胸前探索,直接得让她瞬间变成软泥。
“表示歉意为什么要”她呼吸急促,他该不会真的想但他真的能吗?他们在浴室啊!“亚劭,我们不能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他指尖勾住她胸前的丝带,却解不开,困惑地问:“你背后这个结要怎么解啊?为什么拉不开?”
她气息打结,咬牙“你今晚不准上床,睡浴室。”他醉到连她的正面和背面都分不清——可恶,她的背和胸差很多好吗!
她使劲扭动挣扎“你放开我啦!”突然听到“喀”的异常声响,而背后的他闷哼一声,终于松了手。
她回头看他,他表情古怪,满脸冷汗。
“我好像又闪到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