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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号,如期而至。
一切都金灿灿。彩云在西边的天空中漂游,灿烂光明,秋光正艳。
微风和煦,天高气爽。
梧桐叶在风中簌簌飘落,归于尘土。银杏叶黄了,澄黄澄黄的,如一头洋气的金发,但是美中不足——这银杏的头发掉的真利索,一会儿一大把。
地面上铺满了秋的气息。
八月中秋节,国庆节,一个在9.30,一个在10.1。
楼下早已挤满了人,家长都在翘首以盼。初三放假稍迟,楼下初二小朋友此刻正纷纷向着“美好”奔跑而去。
美好,就是终于摆脱了学校的制约。
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
痛苦也萦绕在譬如任以安同学这样的学生脸上。
“啊!让暴风雨来的跟猛烈些吧!”任以安在江乃齐宣布放学的那一刻,猛然深呼吸一口,大声呼喊,一脸悲壮。
江乃齐蹙眉:“任以安。你犯什么病啊!收拾收拾就走。”
任以安垂下脑袋:“哦。”
该来的总会来~
“不及格?!任以安,你解释一下。”邓雨凌咆哮。
任妈这人啊,看着挺温柔,但是对孩子的学习,唠唠叨叨唠唠叨叨地一大堆。而且会很凶的数落人。
不过,她不打孩子。
“说话呀?当着老师的面儿说。”邓雨凌见任以安不说话,一直低着头,有点生气。
江乃齐就在旁边。
就是江乃齐找来的邓雨凌。
听见邓雨凌这么说任以安,就多嘴道:“没事啊,这孩子挺聪明的。一时成绩不好不打紧,才刚十月份。没事的。”
任以安垂着头,咬着嘴唇,还是一声不吭。
邓雨凌皱着眉,插着腰,数落任以安道:“你瞧瞧你学的什么习?不及格…刚开学就给我搞了个不及格?!你得补课!必须补课了!”
“我不!我不去补课!”任以安终于抬起了头。
初中总共三年,初一寒假家中太爷爷去世,没有补课。初二一年,周六一整天都在数学老师洪亮的家里补课(和几个同学一起),寒假暑假都是补习班。
虽说许多人都去吧,但好多人就是去浪费时间。他们带着手机带着ipad,带着“大书”(就是非名著性课外书,就是这样称呼的-_-||),在上课时看的昏天黑地。
任以安在这些人的带领下,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了。
这边讲话,那边讲话。
叽叽喳喳如鸟雀,要了人老命。
想听课,你听得了吗?!
浪费钱,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任以安提过这种情况,说自己不要补了,可邓雨凌就是要任以安去补课。
“怎么不去?!就你这水平?!你不说考曲中的吗?成绩给我看看啊!什么东西……能上的去啊?”邓雨凌听任以安嚷嚷,本来就来气,现在更不高兴。
“可是我之前去,一点用都没有!”任以安说着,鼻子一耸,眼睛眨巴了一下,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真的跟条珠串儿一样,一个一个,迅速下落。滴在衣上,滴在地面上,像打碎的月亮。
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不远处滞留徘徊,不停的望向这边。
这是怎么了?还哭了……吵起来了?!
张子成就站在柱子后面。
猫着腰,跟做贼似的。
“诶?张子成,你不回家,偷窥谁呢?”
章陆飞收拾东西收拾到很晚,现在才下楼。
在半层时看到张子成这幅样子,差点以为他是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