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听。”何臻扬扳着江逾的肩把他推开,“我要走了,让开。”
江逾脸上出现了他从未有过的茫然和愣怔,转瞬即逝。
他把伞塞到何臻扬的手里,依旧是一副对所有事情都自信从容的姿态:“路上注意安全。”
他跑出了伞下,一路从街边房檐下穿过,才堪堪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何臻扬在原地站了一会,等江逾的身影完全消失,打着江逾的伞抬手叫了辆出租车。
他完全可以在出门时就打车走,还能避免被雨淋湿。但他只是想赌,赌江逾能不能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在悄无声息地改变。
伞柄上还残留着江逾手心的温热,何臻扬攥着伞,低头无意识地抠弄着两人刚才触碰的地方。
他闭上眼,眼前不断闪过零落的片段。
他看到江逾垂着眼睛,身上的落魄感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他看到江逾的长发被雨打湿,昂贵的西装没有一处干爽,皮鞋踩入深浅不一的水洼,裤脚沾上星星点点的泥水。
他又看到江逾徒劳地用手挡在头上遮雨,雨水从他的手背、手腕滑下,没入衬衫的袖口里。
他怎么能不心疼。
可是江逾呢?江逾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江逾在责备他的时候,出发点是自己被羞辱,还是岑越在他地方受了委屈?
江逾把仅有的伞给他,是对之前行为的补偿,还是真的关心他?
何臻扬不愿再想,把脸贴在车窗上,双目空洞地看向外面。
他其实已经后悔了,他不该和江逾吵架,也不该说那些伤害江逾的话。
怎么能和江逾置气。
何臻扬回到家里呆坐了一会,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他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走去开门。门外没有人,他去走廊看了一眼,电梯的楼层数正在下降。
门把手上挂着一袋饭盒和一袋药品,谁买来的显而易见。塑料袋是被人擦拭过的,但依旧有几滴雨水挂在上面。
何臻扬本想置之不理,十分有志气地甩上门。过了一段坐立难安的时间,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把东西取了回来。
饭菜不是那家餐厅的饭菜,而是从其他店里新买的。江逾还从店家那里要来了一张便签,上面的字迹潦草,但依旧苍劲:给你买了点东西,让你助理送过来了。晚上洗个热水澡,多喝点热水,空调就不要吹了,当心感冒。
何臻扬已经顾不得江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家地址了,他迅速把袋子扒拉开。
旁边的袋子里装的是一盒感冒药和一盒胃药,他从没吃过这些玩意,拿起来看了一眼,胡乱扔进茶几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