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起什么,帽匠扶正被吓歪的帽子,轻咳一声,语出惊人道:“那家伙是个严重的弟控。”见众人目光微妙地看着他,疯帽子耸耸肩,道:“我没有和你们开玩笑,自从白国王离开王宫,红国王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他今天又砍了几个人的脑袋来着?我劝你们最好都避着他,一点接触都不要有。现在,他的头发全红了,哪怕和他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说着,疯帽子的食指在喉咙前一划,歪了脑袋,作垂死状,道:“避开他,避开他的槌球会。”
“他的头发为什么全红了?白国王又是谁?红国王的弟弟吗?”爱丽丝的脑袋塞满了疑问。
“他一生气,头发就会变红。不生气的时候,只有发梢是红的。就像血管里的血液,一生气,血液就喷张!”茶壶大声道,上冲的水蒸气再次将茶壶盖顶到半空中。
“白国王是红国王的弟弟,地下世界的另一个国君。”疯帽子解释道:“如果红国王要砍你的脑袋,想保住脑袋,只有去向白国王求情。他是,被称为,地下世界的镇定剂。”
现如今万能的镇定剂突然消失了,整个地下世界都陷入脑袋搬家的恐慌中。
“那白国王为什么要离开王宫?”
“谁知道呢,就算夫妻也有感情不和的时候,何况兄弟。”
“他为何不想一想我们呢?他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三月兔抱住自己的大脑袋,好像这样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
疯帽子道:“可是,他也是一个需要自由的人。寄希望于由别人来照料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不是什么明智的想法。”
爱丽丝喃喃道:“听起来,这个世界真是悲惨呐。”她大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要怎么从这边打开宝石门吗?我手中的钥匙只能从另一边拧开门锁。”
“当然了,亲爱的。打开宝石门需要两把钥匙,一把从内部出去的钥匙,一把从外面进来的钥匙。你没有把另一把钥匙一并骗过来吗?”疯帽子端起茶杯,他喝茶时有相当高雅的礼仪,这与他帽匠的身份十分违和:“如果你没有,那你可能出不去了。”
爱丽丝皱紧眉头,放下茶杯跑到疯帽子面前:“为什么!?”
“因为,兔子伯爵此时应该已经将钥匙交还给红国王。并且,汇报了你的存在。”
“那太好了!没有比这更巧的事情了,他也许想要找我,而我,也正要找他!”地下世界忽然之间与爱丽丝发生了关联,她想回去,就不得不与这里的人打交道。之前一直以局外人的心理倾听红国王的暴行,此时爱丽丝却无端端脖子发凉。她用手捂住脖子,赌气道:“我必须去红国王的槌球会,我得想办法从他那里拿到钥匙!”
话说的掷地有声,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惧。爱丽丝自言自语道:“红国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真的像他们说的那般残暴吗?”
伴随这一声疑问,舞台光渐渐黯淡,进入换幕。
轻快的背景音乐缓缓停歇,再响起时,已转为紧凑激昂,那急促的节奏和上挑的音调,刻画出不可一世的骄纵。
灯光再度亮起时,舞台上是另一幅场景,由优雅清闲的茶会变成富丽堂皇的宫廷餐室。一个扑克牌仆人在餐桌旁布置餐点,餐桌上放了两幅餐具,他瞧见后吓了一跳,慌忙收起另一幅餐具,口中不停叨叨道:“不要命了,这些人不要命了,陛下不想看到任何与白国王有关的事物,他们怎么敢!”
餐桌不远处,还有一些仆人趴在地上忙活着。地板的图案是红白交织的菱形,仆人们用刷子将白色部分一一涂红。白色的窗帘被撤换,白色的吊灯也被卸下来,连蜡烛都换上红的。
一个身影在簇拥下从黑暗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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