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业道:“哟,你这小哥口气倒挺大的,今儿西市这才刚开市呢,你怎么就知道你家的铺子最热闹?”
“这位公子您最近一定没去过西市,”那小哥笑着道,“咱们‘余味’坊这些日子天天都有免费赠送糕点呢,客人们早就等不及要买了,今儿一开业,肯定热闹,不信一会儿您下学了过去看!”
袁正业:“行!那我还真得去看看!”
他听得身旁的同窗们正打开手里的笺纸议论着,便也凑了过去,一看到那上面的字,便暗自叫了声好,笔锋锐利,如同金钩铁画,虽比不上名家大儒,却也已经自成一派,别有一番风骨。
袁正业有些迫不及待地去看笺纸上书写的内容,却见上面写着:
奶油蛋糕六文,杏仁蛋糕十文,抹茶蛋糕十文,蜂蜜蛋糕……奶茶…奶糖……
袁正业:……
这,这简直是——
这么好的字,就用来写这种东西?!
难道写字的这位兄台家境贫穷,日常生活难以为继,所以才会替人写这笺纸的吗?
袁正业对纸上写的糕点不怎么在意,却是当真想去看一看,“余味”到底是家什么样的铺子,单单是这笺纸就价值不菲,还有这么好的一手字,这么大的手笔,竟只是为了卖这种便宜的糕点,出主意来的人实在是太敢做了。
那边博雅书院的学子们都纷纷表示下学后会去“余味”看看,有的是好奇笺纸,有的是想去尝尝“蛋糕”是个什么吃食,还有人是想买奶糖,带回家去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吃。
另一个方向,翡翠胡同。
翡翠胡同里头住着的都是朝廷官员,是盛京有头有脸的人家,此刻,户部侍郎姚文山姚大人家的后门,有两个穿着“余味”坊上红下黑衣服的小哥正在门外等着。
没多会儿,远处牛车的声音响起来,慢慢走近,那牛车上赶车的是个庄稼人,车上装的,是姚家京郊的庄子里种的菜,还有一些干货、待宰的鸡鸭,每天早上,庄上都会送菜到姚府来。
到得后门,那庄稼汉子下车拍了拍门,没多会儿,门打开,两个大婶挎着只篮子出来,其中一个大着嗓门儿朝赶车的汉子道:“来啦,快送进去,厨房等着用菜呢,别耽搁了。”
牛车吱呀吱呀地进去了,两个大婶顺道出去再采买些今日府里主子要吃的糕点零食,“余味”的两个小哥笑着迎了上去,说道:“两位大婶早上好,我们是‘余味’坊的伙计。”
其中一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大婶警惕道:“你们要干什么?”
“大婶,我俩不是坏人,今日咱们‘余味’坊开业,特意来给您送点儿小礼物,”一个小哥把手里装着牛奶糖的小荷包递了五个过去,说,“咱们铺子今儿所有的蛋糕都打八折,两位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也不强求您买,这笺纸您也拿着,若是有机会,麻烦大婶在您家里夫人小姐面前提上那么一两句就成。”
那大婶手里拿着几只小荷包,有点儿愣神了,“这什么奶糖,免费给不要钱的?”
小哥笑着点点头,这便打算走了。
另一个大婶忽然开口说:“哎,你们是不是就是西市街角那天天免费送蛋糕的那家?”
“对对,就是那家!”小哥停下脚步,“大婶您知道咱们家啊?今天正式开业了,卖的糕点比前些日子送的那些好还吃呢!”
“哎哟,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开业了,”那个大婶顿时就笑了起来,道,“走走,去买点儿回来太太夫人们都尝尝,那天我去吃过,可软可好吃了!”
小哥忙作揖道:“谢谢您惠顾,我俩还有别的事儿,就不带您去了,您慢走。”
这两个大婶是姚府内院厨房里管着采买的,厨房是极重要的地方,看上去是干粗活的,仿佛和那些矜贵的夫人小姐们八竿子打不着,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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