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知道自己已经被带出沽远镇内,待离开汉卢原,就到坝尚,再往外便要出饶州境内了。
“我们已往那沽远去过了。”徐珖月道,“原以为会逗留几天的。”
“原以为会逗留几天,只是周浩家的已经捉住一个了,叫我们赶快带回去。”那张云绱说完,便被徐珖月瞪了一眼,她倒是侠女风范毫不在意,只道,“这事哪里不可对人言,况且周姑娘又不是武林中人,连丫鬟都欺负得了她,难不成她还会害我们?”说罢才又觉得这话对师瑾卿很是无礼,奈何说出去的话等同泼水无法收回,值得讪讪的对着她笑。“哎,我又乱说,这边给姑娘赔个不是。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师瑾卿道。她听见‘周浩家的’四个字便觉察大事不妙。‘捉住一个’更是不妙。原知道那周浩是个不好惹的,没想到竟和太仓有着莫大牵连。她原以为能跟着车队出发离开饶州,再去远处避险,现在一想,却是先入虎穴再坠龙潭,不见得会比离开沽远好上多少。“你们在捉什么人,可能说给我听听?”
徐珖月和张云绱对视了一眼,松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了只怕周姑娘觉得无趣。”顿了顿,又道:“姑娘不是武林中人,但可听说过我派掌门宋岚泽?”
师瑾卿如实道:“我有所耳闻……”
“他近日要当选武林盟主了。”张云绱提到此事,竟似乎有些不悦,“周姑娘莫见怪。我并非……只是我太仓讲究修心,习武,修心摆在习武之前,门派就得静些的好。静能养神,静能修心嘛……若是掌门成了武林盟主,定会……唉。”
“定会徒增事端。”徐珖月往远处瞧了一眼,对师瑾卿道,“只是他这盟主还未当上,现下便已出了事。”
张云绱接道:“太仓派乃宋家创立,世代由宋家承袭掌门之位。我们掌门有个胞弟,名唤宋尘吟,未入我太仓习武,但是会帮忙打点收入的事,所以我们不叫他什么师叔师伯师兄师弟的,都唤他做二少爷。”
‘二少爷……’师瑾卿想起被周浩杀了的人,当时也有人叫他二少爷的。听来太仓众人来到沽远,便是为了他。现在要捉的,怕不就是她与小庞。
“二少爷到沽远来办事情。”徐珖月道,“竟被别人刺了。凶手还是个叫花子。”
张云绱哼了一声:“早就叫他习武。现在可好,太仓掌门的弟弟,被个要饭的杀了。我看咱们掌门还是趁早别做什么劳什子盟主了,以后要是参加什么大会,我们将走出去,旁人问起,说起我们太仓二少爷给要饭的杀了。得了,我可丢不起这人。事到如今就算抓住了叫花子又怎么样?”
“这二少爷好像不讨人喜欢?”师瑾卿听见小庞被抓,心说‘何止是抓住了一个要饭的,连师家小姐都一并捉住了,只是你们还不知道吧’。
这话刚问出口,徐、张二人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见旁边帐篷里一声嗤笑。徐、张二人立即捏紧佩剑,师瑾卿对这笑声却是熟悉的紧:那里头关着的,该就是那不知如何被抓住的小庞了!
“二位女侠?”
“无事,是那个叫花子。”徐珖月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就是杀了二少爷的叫花子?”师瑾卿明知故问道。她现在更好奇,小庞怎么会被太仓的人捉住。若是周浩家的见过了他,她自己又怎么有机会混进太仓的队伍里来?若是庙里那伙人捉住的……当时他们也确实是离开了金佛寺的。这其中的情况仔细,倒叫人完全想不清楚。
“可不是他嘛!”徐珖月道,“整天吵吵闹闹,说些粗话,郁师兄还不许我们收拾他。说是要带回太仓,交给掌门仔细盘问着。若是叫我说……”她顿了顿,终究没说出若是叫她说又该如何。
师瑾卿恐怕她会提防,便也没再追问。
倒是关小庞的帐篷那边噪声愈发响亮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包原丰便跌跌撞撞的逃了出来,一身白衣满是油渍菜污。
“臭要饭的!你休想我再送你一口饭吃!”包原丰气的满眼通红,“你不想吃便算了,就饿着你最好!”
“包师弟!”徐珖月走了过去。
“他不想吃,你随他就是了。你还怕他把自己饿死了?”张云绱挑起一半眉毛,似是已经对帐篷里发生的事了然于心。之见她信步走到帐篷前边,掀开门帘:“从这里到太仓还有七个日夜的路程,他若真是这么好骨气,好胆量,我张云绱便亲自割肉给他下饭。”
师瑾卿闻言顿时一惊。同是太仓弟子,这人物竟然如此狠戾,和之前吃饭玩笑时完全不同,当真令她刮目相看。
帐篷里的人听见这番话,也叫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若反悔,就是婊子!”
“好!”张云绱放下布帘,“包师弟,去把水和剩下的米饭倒了,告诉下边几个,不许再给他任何吃食。我倒要看看,这小兔崽子到底有多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