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端午见到主人已经在场后,不禁放松了下略显神经质的猜想,他朝着那个年轻女子挤出个勉强算的上灿烂的笑容后,便不再有任何表示,只是那毫无规律可言的四处张望,将他内心的彷徨彻底展现在别人面前。全\本/小\说/网\
原本头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宋端午,刚开始出现的慌乱逐渐的被抑制住了,显然这个适应能力变态的家伙已经渐渐的试着融入到这里的气氛中,可是即便如此宋端午还是没能从琳琅满目的礼品中理出个头绪,所以虽然宋端午已经淡定了许多,可看去仍旧有那么点目不暇接式的漫不经心。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那女子见宋端午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胡乱看,便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声音介乎于白潇湘那种甜得发腻和苏画扇的金石硬气之间,有点苏杭的糯软。
不过宋端午听后反倒是一愣,显然对‘先生’这个称呼还不太适应,以前被人‘小犊子、三猫’的听惯了,冷不防再接受这等的敬称还真有点自得和窃喜的感觉,宋端午回头看看那女子,发现她正朝着自己微笑,牙齿整齐洁白到可以拉去做牙膏广告的地步。
宋端午突然觉得第二眼看这女子时却比第一眼看上去竟然娴静许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大城市待久了自然而生的一种审视眼光,尽管宋端午还不清楚其实古典美就是这样美的含蓄和凝重,是经得起时间的洗礼和岁月的打磨的,但是这个对自身情况极为清楚的男人却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一种‘受宠若惊’的状态,所以这时候看谁都会带上点光晕效应。
“我想要一件生日礼物,给十六七岁的男孩子的。”宋端午转过头继续打量着那些在自己眼里都是那么的精致绝伦的物品,出口直奔目的道。他不敢再直视那女子,在面对像白潇湘或聂小纤再或苏画扇这几种极致的女人时,都尚且保持心思平静的他不知道为何这女子的清净眼神却能令自己无所遁形,她不同于项虞,后者是那种京津熏陶出来的身出名门的磅礴大气,而她更像是江南水乡渲染浸透的润物无声,若是将项虞比成是容易令人自惭形愧的巍峨高山的话,那么她则是那弯使人一见心喜的潺潺溪流;可是以上这些显然都不是宋端午所能想象出来的,在这个前二十多年满脑子里都是大山的家伙看来,想象力的极致无非就是被山里人一直忌惮的白狐和传说中的九色灵鹿那么简单,可是这两种动物显然不适合比喻这两个美人,直到宋端午无意间瞥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家面馆的招牌时,这才突然有了合适的联想,如果项虞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一百零八道满汉全席的话,那么眼前之人则更像是精致温馨令人垂涎的南国小炒。
这是宋端午迄今为止最为恰当的形容了,尽管他不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家伙。但是当多年以后这个名为莫青檐的女子无意间问起宋端午当初对自己的第一印象时,那个无比实诚的犊子脱口而出的不是虚伪而是真的说出了个菜名!当然,宋端午是逃不掉一顿粉拳伺候的。
莫青檐看得出来宋端午是细心之人,因为从他瞧每一个物品的用心程度就可以得到这个结论,但是正因为如此,也同时说明了宋端午是盲目的,当莫青檐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可是事实上莫青檐还是低估了宋端午,原本以为用对付平常顾客的那套就可以拿下的莫青檐没想到眼前这穿着土气的年轻人竟然也有见解独到的一面,那些个在学生眼中颇为有意思的东西在宋端午看来不过是一堆玩具而已,宋端午想要的是那种有意境的又有涵养的东西,莫青檐当然知道这类的东西其实在自己的店里并不难找,可惜在经过了第一次接触后就被宋端午一针见血的观点震慑住的她,脑袋里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时期,就连平日里对答如流的介绍此刻都变得支吾起来。
直到莫青檐从小小的惊诧里清醒过来后,却发现宋端午已然有了自己的目标,当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的时候,始终温文尔雅的面容不禁也挂起一丝的微笑。
显然宋端午的某种举动引起了她的好奇。
‘看不出来这男人虽然打扮平常的很,却也是个有点锦绣的人,’莫青檐想道。
而引起宋端午的兴趣和重组莫青檐对他评价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个躺在东北小山坳里的老头子留给宋端午三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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