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身边的两位御医,是圣上担心阁老年纪大了,专门赐给他,方便御医在半路照顾他的。
以往归乡荣养的阁老不知有多少,但能得到这份殊荣的却也不多,刘阁老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刘阁老地位超凡,杨大郎也水涨船高,一时间絮州城只知杨大郎,而不知先前那位锋芒毕露的张家郎君了。
就连杨二老爷,也再没露过面。
虽说出家人不慕名利,可吴家除了钱财,也想不到其它方式来感谢大师,听说大师来自灵佛山的古刹,便在女儿出嫁之前,亲自去灵佛山古刹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继续化缘的路上,余嘉棠斜眼看着外表充满“白莲花圣洁之气”的铲屎官。
“你不是说咱们化缘不化钱财吗?到最后不还是得了一大笔香火钱?”
段景玄念道:“我佛慈悲。我化的缘的确不是钱财,而是向佛之心。吴家的几位施主,一心感念佛祖,那些香火钱,是他们对佛祖的敬畏和感谢,又怎能算是我化的缘?”
“每一个铜板的香火钱,来日都是香客的功德。”
余嘉棠听得豹脸懵逼,每次对上这个清新不做作的和尚,他都会觉得自己是只恶俗又市侩的豹子。
在余嘉棠把絮州城好吃好喝的尝过一遍后,就一直在猜段景玄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从三五天,猜到三五个月,最后足足在这待了大半年也没走。
倒是黑和尚的名头在絮州城,甚至其它州府都红了起来。
余嘉棠难以置信,在这种通讯不发达的古代凡人居住的州城,也能体验一把网红的感觉。
他们租住在絮州城的一个两进的院子里。
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拜访。一天下来院门外等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
不过段景玄接待的人不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只见有缘人。
余嘉棠怀疑这个说辞,只是方便他偷懒。毕竟余嘉棠每天不干活,光是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就好累。
更不必说,段景玄还要充当知心和尚,陪那些“有缘人”聊天并给他们出谋划策解决身体、心理、婚姻、家庭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
“做和尚真不容易。”晚上余嘉棠爬上床,来了句感叹。
他以为自己这句感叹,会引起大和尚的共鸣,谁知……
回答他的是段景玄平稳的呼吸声。
余嘉棠:“……”
段景玄一直不离开絮州城,余嘉棠感觉他是还有事情没做。
其实他自己也还不想离开。
因为他至今都不知道吴家小姐养的那只黑乌龟,是怎么美白了的。
上回他去见这个老朋友的时候,发现对方,完全从一个黑丑挫,摇身一变成了白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