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黯。小得子和书女两个听了,也是露出震惊与担忧的表情,特别是书女已经开始流起了眼泪。
“都是奴婢伺候不周,才会让小阿哥生病。”书女俯在地上,想来文静内敛她此时也是嚎啕大哭起来。
弄得一旁的司棋与画屏两个也噼里啪啦的掉起了眼泪。
“你们两个自是有错。”年若兰道:“只是现在,有比让你们两个得到惩罚而更为重要的事情。”
“是!主子您说,无论是什么事情,奴才绝无二话。”小得子磕头道。
年若兰的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流转着,再短暂的寂静后,她的声音不知不觉的便染上一层浓浓的凉意。
“我不相信弘煦会无缘无故的就这样突然爆发出天花来!”年若兰一字一字,用着几乎能够砸地出坑的口气道:“你们两个平时离弘煦最近,我要你们去查,查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务必把弘煦生病的原因给我找出来!”
小得子闻言,双眼爆出一道亮光,直视着年若兰的双眼用着凶狠而狰狞的表情道:“主子放心,若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奴才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对!没错!她要把他找出来,把那个胆敢伤害她孩子的人找出来,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年若兰那张向来美丽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艳丽依旧,却沾满剧毒。
艰难的一个晚上终于熬了过去,然而弘煦的病情却丝毫没有什么好转,反而在臂内,颈部等处也开始出现了痘疮的迹象。所幸他牢牢记得母亲的嘱咐,强自忍耐着痒意,没有伸手去挠。
“阿玛,咱们要去哪?”弘煦小声而无力的问道。
胤禛用着斗篷把弘煦仔细的包裹好,直接抱在了怀里,嘴上道:“咱们去圆明园,弘煦在那里休养,病情很快就会好的!”
弘煦自然很喜欢圆明园,只是————
“在圆明园就不能上学了吧!”
胤禛闻言,心里面更是酸痛的厉害。弘煦活泼聪明,勤奋懂事,父子两个的关系一向十分融洽,此时见了他这样虚弱无力,仿若垂死的样子,胤禛身为其父,自是痛心的很。
“阿玛已经替你向先生请假了!”胤禛用着很轻的声音说道:“弘煦落下的功课,等病好了后,再补上便是!…”
“好!”弘煦极乖巧的点了点头。把整个脑袋埋在父亲的怀里,嗅着那衣服上传来的清冷的幽檀香味,弘煦觉的安心极了。
胤禛亲自送年若兰母子两个往圆明园去了,同行的除了伺候的下人外,还有三位太医院的太医,为年若兰诊孕卖的那位大夫还有经常惯用的于大夫,也都随行了。抵达圆明园后,年若兰亲自选择了一处房间,命人用高温的开水,酒精,陈醋等每一处都进行了严格的消毒。
年若兰只希望为弘煦创造出一个相对干净的养病环境。
[正文第95章猛药]
年若兰与胤禛都是幼时接过痘种的人,所以并不会有再次传染的可能,两人亲力亲为在圆明园照顾弘煦,特别是年若兰,弘煦的饮食用药甚至换洗擦身等事,一应不假于他人之手。然而,即使是这样,弘煦的病情依旧是时好时坏,身上的疹包也是越来越多,惨白兮兮的细小脓包们成片成片的链接在一起,看起来真是十分的恶心。
弘煦也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发烧和呕吐是很经常的事情,有一次他甚至出现了剧烈抽搐的现象,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孩子,年若兰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来到圆明园的第六日,这个夜晚,年若兰依旧守在弘煦的床边。
“主子,太医来了!”司棋轻声禀告道。
年若兰闻言唔嗯了一声,松开攥着弘煦的双手,只道:“去请太医进来,嘱咐他动静轻一些,弘煦好容易才睡着的!”
“是!”司棋很快的便把太医给带进来了,无声的行个了礼,太医便在年若兰的示意下上前给弘煦诊脉,为了确实掌握弘煦的病情变化,年若兰规定太医们要每隔三个小时,就要为弘煦诊一一次脉象。
半刻钟后,太医收手起身。年若兰轻声问:“如何?”
太医细仔细考虑了下,方才小声道:“回测福晋的话,小阿哥的脉象虽还是很虚弱,但比着昨日大约还是好一些的,微臣会在药方中再多加两味通气安神的中药,应对小阿哥有些帮助。”天花这种病若是得上了,多数还是要靠自身的免疫力来抵抗,挺过去就能活,挺不过去就得死。大夫能做的就是尽量用药物护住患者的心脉,提高患者自身的免疫能力。
年若兰听他说弘煦的脉象比着昨日要强上一些,虽可能只是一句安慰之词,但落在年若兰的耳朵里却无疑是一种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