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了亲事,嫁过去也难免被人拿捏住了,倒不如送去庄子上清清静静养着!”
张妈妈连忙取了扇子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扇子,轻声道:“夫人快消消气,大夫人素来是个心直口快没遮拦的性子,也许是无心……”
“她是什么心直口快,她分明就是仗着大伯的势,习惯了颐指气使,又瞧不上我们三房,才敢在我跟前这样说昭娘!”杜三夫人额上青筋暴跳,“昭娘就是再有什么不好,也是我的女儿,是三房的姑娘,是老太爷嫡亲的孙女,轮不到她来讥讽!”
她说着,眼眶慢慢红了:“从前昭娘的身子不好,我也不敢想这些个,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长大,前些时日病了那一场我只当她要……可现在她慢慢好起来了,连江太医都说她只要好好调养着便能大好了,我又怎么能不帮她打算日后呢。”
“我也知道,她们难免会猜疑芥蒂,可都是一家人,我不过是请她帮着留心一下,就算是瞧不上三房,怎么也不能说出要把昭娘送去庄子上的话来吧!”杜三夫人一想到林大夫人方才那含着讥笑不耐的神色,想着她们是如何瞧不上自己女儿,心便痛得发颤。
张妈妈暗暗叹气,其实她倒是知道长房林大夫人的盘算,林大夫人是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二姑娘陈映娘的亲事,怕原本说好了亲事,五姑娘却一病不起,府里挂了丧事触了霉头。
可怜三夫人为五姑娘操碎了心,还要强忍着气受了这样的欺辱回来。
她低声劝慰:“不如去与二夫人说一说,二夫人素日和气,想必是愿意帮衬的。”
杜三夫人苦笑着摇头:“二嫂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她不是和气,而是不愿意卷进这些麻烦里面来,她娘家门第贵重,犯不着与长房和三房攀扯,所以往日瞧着和和气气的,实际最是难亲近,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帮着相看婚事。”
二夫人李氏出身将门,娘家是京卫指挥使司同知,虽然是从三品,却是实打实的手握实权,就是嫁进阁老府也是腰板直直的,自然不会像她这样,整日里留在府里,难得有宴请的帖子,想帮女儿相看一门好亲事都不能。
更何况二房还有六姑娘,更不会有心思帮昭娘了。
她气恼过后,就是连连叹气,低声与张妈妈说着:“……若是老爷在府里还好,好歹还有个商量,她们终究还有点顾忌,当初若不是长房与二房,我们三房又怎么会沦落到留在府里打点庶务,他们却忘得干干净净了……”
“三老爷去了也小半月了,算算也该要回转了。”张妈妈不敢接后面的话,只能含含糊糊地应着。
正说着话,外边小丫头通传紫萝求见三夫人,三夫人有些惊讶,还是唤了她进来。
“……姑娘说是二姑娘与六姑娘日日去安康堂请安,明日也要过去。”紫萝有些不安,低声说了昭娘的意思。
杜三夫人愣了,疑惑不解地望向张妈妈:“昭娘这是怎么了?”
张妈妈也惊讶不已,但还是道:“姑娘的身子刚好了些,这来来回回会不会太过劳顿了?”
还是杜三夫人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她如今好起来了,也不能一直就养在院子里,出去走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