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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古川剑尊呆呆地伫立在了原地。
第九战线战堂的实力其实早就脱离了剑宗的掌控。
身为堂主的古川剑尊,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他没有脱离剑宗。
因为第九战线还流淌着沈剑心的心血。
他也还延续着沈剑心对于剑宗的忠诚。
尽管他不承认,认为那是愚忠。
但这难道不是一种守护么?
同时,当年他早早离开剑宗前往了第九战线磨砺。
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沈剑心的天资激励了他,但另一方面也是他想要为战堂分忧解难,更是为守护剑宗疆土。
那些年,是他曾经自傲的时候。
所以他少有回宗,甚至干脆就第九战线定居了下来。
只可惜,在沈剑心死后,他想守护的东西就变少了很多。
这些年,他也有过冲动与热血,那便是知晓宗内还有两个沈剑心弟子活着的时候。
这是战堂真正的传承,是沈剑心一脉的延续。
所以他费尽心力想要保全留在本宗的楚狂人与林青青。
可剑宗每每都在让他失望。
自那以后,他就陷入了一个怪圈。
守护着楚狂人和林青青就相当于是守护着战堂。
可战堂存在的意义是守护剑宗。
剑宗,真的还有必要守护么?
矛盾让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开始否定自己,否定沈剑心,间接否定了战堂与剑宗。
可是现在,他动摇了。
“我想要的剑宗...”
他喃喃自语一声,随即开怀大笑道,“你能?”
一瞬间,他收回了对李忆安的威压。
从高压环境中突然脱离,这一刹那差点令李忆安心脏骤停。
他剧烈地喘息着,也不起身,就这么躺在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古川剑尊,吐出了一个字。
“能!”
古川剑尊沉吟片刻后说道,“既如此,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打赌?
李忆安一愣,什么情况,又来一个打赌的?
他想起了上一个跟他打赌的南离。
那货不仅抠了他的眼睛,还断了他的四肢...
看着神色怪异的李忆安,古川剑尊剑眉轻轻一挑,“怎么,不乐意?”
李忆安赶忙摇头道,“赌什么?”
古川剑尊长袖一挥,地上出现了一个铁疙瘩一样的物体。
李忆安视线一扫便再也无法挪开,“剑胚?”
古川剑尊微微点头,指了指地上那铁疙瘩说道。
“这是天地人中的天级上品剑胚。”
“我知道你身上有品质不俗的飞剑。”
“但你初入本命,还是从头祭炼的好。”
李忆安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古川剑尊的用意。
这打赌的内容都还没说,怎么就开始送礼了?
古川剑尊双手背在身后,淡然道,“你师傅跟我说过,他送不出授剑礼的剑。”
“既如此,我替他送了。”
“哪怕比不上你手中的那柄血瞳剑,但只要你好好祭炼,将来的成就也不会在血瞳之下。”
话锋一转,他继续说道,“这赌注的内容,就是这次的仙宗大比。”
“如果你连战堂的秘技都无法保全,那我就会按照我的方法来进行。”
话落,古川剑尊抬腿欲走,蓦然间他看向了自己的脚边。
“怎么,还不放手?”
李忆安依旧牢牢抓着他的脚踝问道,“师叔祖,我师傅呢?”
古川剑尊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睁眼瞬间,微微抬腿一跺地面。
一股无形的气浪将李忆安推到了石阶的另一侧。
“放心吧,活着!”
李忆安正要追问,抬头才发现古川剑尊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身子一晃,小天从气府中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立刻开始处理李忆安的伤势。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满脸的忧容。
“老大,什么情况啊,这次南下,我怎么天天看你被揍...”
“之前被抠眼睛,断四肢,现在又被打得跟一摊烂泥一样。”
“就你这修为,咱们心里能没点数么?”
“能不能别去招惹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
“讲真,你师叔祖要杀你,动根手指就行了。”
微微一顿,他嬉笑道,“你可是元一始啊,还能不能带我浪了?”
“要不,咱们去元宗搬救兵吧,肯定能把你师叔祖揍出屎来。”
“...”
李忆安脸色一沉,无奈地摇头。
不过小天说得也对。
古川剑尊真要是对他起了杀心,无非是动动手指的事情,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师叔祖,你不也想看一看么?
他推开了小天的手,示意自己无碍。
艰难地翻了翻身,他仰躺在了石阶之上,看着满天璀璨的星辰心无杂念。
这姿势与之前古川剑尊的样子如出一辙。
良久后,他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然舒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