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别记,孔子没说过这话,考试不考。
但这句话朕很赞同,并且朕也是这么做的,朕在大明御极时,虽富有四海,却不曾征收苛捐杂税,敛财无度,辽饷收上来也都是充作国用。
商税是番婆子收的!和朕没关系!朕是仁君,岂会与民争利!
而这一千多杜卡特的赎城费,来的光明正大,朕自然受之无愧。
卢卡斯拿着账本走过来:“康丝坦斯,这一千多钱币要怎么造册?”
“这笔钱记在商税那一栏里。”
“哦。”
君子爱财,金银珠宝谁不爱呢?只是赚钱要走正路啊,切莫作奸犯科,要是被官府捉牢,可是要杀头的。
城里的来使和车夫卸下货,还想把牛车迁回去,却被朕拦下:“破烂木车两辆,老瘦病牛四头,作价两杜卡特,抵扣今年的辽饷。”
两侧的大戟士又一阵“威——武——”,吓得特使扭头便跑。
倒是车夫两股战战,留了下来,只是吓得都快哭了。他跪在地上磕头,用拂菻语道:“陛下,发发慈悲,这车是小人仅有的家当,您若是扣下了,小人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啊!”
这车夫看上去金发碧眼,朕还当是拉丁人呢,没想也是拂菻人?
“你可是拂菻本地人?怎得是头发金黄,两眼碧绿?”
莫非你的娘亲也……
车夫哀求道:“小人的母亲是本地一名牧羊女,父亲却不知是哪来的西欧人,将我的母亲侮辱了,小人母子自幼便相依为命,受尽邻舍白眼。母亲近来年老,积劳成疾,全靠小人赶车养活,陛下要是夺走了牛车,小人一家可就活不成了……”
任你怎么求饶,朕都是铁石心肠,唯独对慈母孝子,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既是牧羊女的儿子,可有什么凭证?莫不是在骗朕?”
“小人幼时也曾替母亲牧过羊,只是地主家给的佣金不够给娘亲看病,小人有了把力气后,便借钱买了一辆牛车,拉货糊口……”
看他脸色闪烁不定的样子,朕双手抱胸,心中已有成竹:“牧人的看家本事,你可会?巴西尔,与他投石索。”
在一旁待命的巴西尔从腰袋掏出一根投石索,是用草绳与牛皮兜囊捆成的便宜货,交到车夫手里。朕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石,抛给他:“看到那边的鸟了吗?牧羊人都用抛石驱羊,至少能砸中一百步外的羊屁股,打中那只白鸟应当不成问题,你且打下来,打不下来,就说明你没当过牧人,而是在骗朕!”
这车夫兼前牧童硬着头皮接过碎石,装进草绳中间的兜囊,抡起了投石索,石块在转动中发出呜呜的啸音。
他盯紧了远处的白鸟,忽的撒手,石块从投石索的兜囊中飞出……
却与那白鸟失之千里,白鸟受惊,振翅飞走,连带着这车夫也绝望的跪倒在地。
投石索,也叫曳石,特点是易学难精,北京城外的蒙古桑昂部,就各个自幼苦练投石索,用于放羊驱狼,可谓是百步穿杨,若是把石块换成梭型铅弹,更是能砸穿铁甲。只是投石索要苦练数年才有准头,抛掷时有需要五六尺的方圆来挥舞绳索,只要几天不练,手感便立刻生疏,难以用于战阵。
戚少保的兵法里倒是建议少量编入鸳鸯阵,不过这玩意需要日日苦练,练上许久才有起色,刘之纶的黑天军练了几回,砸破了好几个新兵的脑袋之后,终于还是叫停了。
只要是兵器,就没朕不懂的,只要能让敌寇流血,被朕斩首,朕就没有不感兴趣的。
所以朕倒不光是为了看他能否打中那只鸟,还要看他会不会用投石索。
朕看得很仔细,这车夫熟练地把一端的手绳套在手腕上,防止脱手,接着很娴熟的装弹,再抡圆了投石索,用腰腿发力,绳索发出咻咻之声,可见他确实用过一段时间。
但他的准头奇差,却也符合投石索的特性,曳石不似用弓能靠箭身瞄准,也不像弩有望山还能根据远近调整,投石索全靠手感,几月不用,准头便和生手无异。
“朕信你了,你的车可以带回去,但朕要交代你一件事。”
车夫感激涕零,跪在地上亲吻着朕紫色的靴子:“感谢巴塞丽莎的仁慈,不知巴塞丽莎要交代小的做什么……”
朕从商税里抓出一把银币,撒在他面前,这车夫也不敢去捡:“这是朕赏你的,你回城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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