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蒸了好几托呢,够分了的。这不是你家多了个人嘛,陆择高高大大的吃得多,我怕你们不够吃,才带了一整托过来的。”
阮惜时感激道:“那就谢谢张婶了,张婶要不进来坐一会,您吃早餐没有?”
张婶摆摆手说:“我吃过啦,就不进去打扰你们俩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忙呢,我就先回去了啊,有空你也去我们家那边玩玩,智超整天念叨着找你玩呢。”
智超就是张家一小孩,是阮惜时的童年伙伴。
阮惜时应道:“好,等我忙完农活,就去找他玩。”
送走张婶,阮惜时托着一盘发糕进了屋里,刚好陆择起床,见到这一盘巧克力色的东西,不禁好奇地问他:“小阮,这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阮惜时笑着说:“这就是发糕啊,昨天我们在老宅子里见张婶她们磨的米浆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陆择来村里这么长时间,已经在阮惜时的指引下尝试过很多他人生前三十年从未吃过的美食,所以听阮惜时说这就是发糕后,兴致勃勃地搬了凳子坐到餐桌旁,等着阮惜时给他分发糕吃。
阮惜时放下发糕,去抽屉里找了一匝线,剪了一段拿过来,把线垫在发糕下面,拿着两边线头在上面一交叉,就整整齐齐地分出来一块发糕,完全不需要借助刀子。
陆择看着阮惜时娴熟的手法,不由得叹为观止,他把这归功为农村劳动人民的智慧。
阮惜时把切下来的发糕放到陆择面前,跟他说:“你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陆择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就放进嘴里。
用石磨磨出来的米浆没有用机器打出来的米粉那么精细,因为放的泡打粉多了,里面的孔大大小小的特别多,发糕吃起来就有些粗糙,加上放了黄糖,甜中带着些酸,有一股米酿的香味,总体上来说还是一样可以接受的地方特色小吃。
阮惜时也拿了一块吃,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跟陆择说:“我们早上就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吧,下午我要上山拜我爷爷,中午饭我会煮早一些。”
陆择点点头:“好。”
用发糕填饱肚子,阮惜时就开始准备拜祭爷爷所要的东西了,他烧了一大锅的水,把昨天买回来的猪脚猪肉放进去烫,再放一捆米线进去,等猪肉烫得半熟,他把肉捞起来,放到托盘里,米线放到猪肉上面,撒一点盐花,祭品就算是完成了。
接着他从袋子里掏出几个苹果橙子出来放到装东西的篮子里,切了半边发糕放进里面,用开水泡了一壶茶晾凉倒进空瓶子,和米酒一起放进篮子,香火纸钱鞭炮用袋子装起来,上坟需要的东西就都准备好了。
陆择就在一边看着,不做任何发问,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不干涉不好奇是基本尊重。
阮惜时准备好上山要用的东西,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中午,阮惜时又忙着做午饭。
因为昨天买了猪肉,今天阮惜时就不打算买菜了,只是猪肉还要拿去上坟,这会还不能吃,所以阮惜时只能炒个生菜,煎几个蛋来下饭。
吃饭的时候阮惜时十分抱歉地跟陆择说:“中午暂时就这样吃了,等晚上我再给你多做几道菜。”
陆择表示他理解,吃完饭后他看阮惜时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要出门,忍不住问道:“你一个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