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后,笑初以光速把阳台上挂的几件衣物都收了下来,又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最近因为报社的事情太多,几乎天天都要加班,再加上她又是个习惯于按照计划做事的人,所以每晚睡觉前总会在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第二天要完成的事情,导致这几天睡眠不大好,身体也有点吃不消,常常觉得口干舌燥。
电视看了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口渴。思忖了一会,她突然想起前不久有人送了闫爸爸一盒薰衣草花茶,既能解渴又可安眠,于是就去饭厅旁边的储物柜里把它拿了出来。
因为闫爸爸和闫妈妈都不爱喝花茶,所以这盒茶还密封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动过。笑初先是煮了点开水,然后窸窸窣窣地拆了包装纸,拿出一包来冲。
正倒着水,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她放下手里的热水壶,起身去把阳台和房间的门窗都关好,才重新坐下,抬起杯子放到唇边,小口小口地抿着。
电视机里正在放着一档脍炙人口的综艺节目,边上的热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煮水声,夹杂着显然越来越响的,雨水敲击窗台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屋子里。
明明周遭并不安静,笑初却觉得有些冷清。
她倚在靠枕上,刚闭上眼想休息一会,一声惊雷就骤然在平地炸开,她猛地睁开眼,头顶的吊灯滋啦地闪烁了两下,灭了。
瞬间一室黑暗。
她被吓了一跳,慌忙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摸到玄关处,打开电闸的盖子看了看,开关好好的打在on档,没有跳闸。
她又转头跑到阳台打开落地窗,隔着瀑布似的雨帘,远远地望了望对面的几栋楼,发现那边也一片漆黑,一丝灯光也无,心里马上有了数。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刚刚那道雷把小区的供电线路弄故障了。
她当机立断给管理处打了个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来电,得到的回复果然是“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小区的电路受天气影响临时出现了故障,我们正在紧急抢修,具体恢复电力的时间还不清楚。”
挂了电话后,她走到阳台门边,把落地窗拉开一小条缝——
天空的颜色如墨一般,地上的热气被暴雨裹挟着扶摇直上,半热半凉地肆虐着。狂风凶猛地拍打着天地间的一切,连枝繁叶茂的大树也抵挡不住,剧烈地左摇右晃着,有的树枝直接被拦腰折断倒在地上,同被掀翻的垃圾桶一起,无力地遭受瓢泼大雨的侵蚀。
整个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大楼已然看不真切,霓虹灯在雨幕中散发着温柔又寂寥的光芒。
笑初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淡淡的不安是因为什么,她看了好一会儿,还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才关上窗,埋头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个人在家,刚刚一个响雷直接把家里给劈停电了[大哭]。”
既然停了电也看不了电视,索性上床睡觉算了。
想罢,她握着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到洗手间,胡乱地完成了刷牙洗脸等睡前全套动作,就回房爬上床睡觉。
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的风雨声太过招摇,还是她又惯性失眠,笑初愣是在松软的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睡着。
偏偏她有一个怪癖,只要长时间睡不着,就会想要上厕所。
于是她烦躁地坐起来,揉了揉头发,赤着脚下床,往洗手间走去。谁知刚打开房门走了没两步,一道闪电就狠狠地划过,连带着将她混沌的意识也劈裂开来,她下意识抬起双手捂住耳朵,但仍旧没能挡住随后而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巨响过后,她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僵直在原地不敢动弹。
笑初本就近视,再加上四周一片漆黑,就更加什么也看不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听觉灵敏度一下蹿到了最高值。
墙上的挂钟发出的滴答声分外清晰,狂风卷着雨打在玻璃窗上,就像在用鞭子狠命地抽打着什么似的,更令她发毛的是,在这嘈杂的声音里头,她仿佛听见了天花板上大大小小的弹珠掉落的清脆响声。
她机械地扭头看向客厅,惨白的光芒不时地照进屋里,打在家具上,显得很是阴森。
她其实从小就害怕打雷,每每在寂静的深夜遇上这种天气,她的神经就会变得特别脆弱,一点儿动静都会被她脑补成各种各样恐怖的场景,即便她知道那些事情肯定不会发生,她也没法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小的时候碰上雷雨天,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缠着闫妈妈要跟她一起睡。有一回闫妈妈为了锻炼她的胆子,死活不肯答应陪她睡,她在自己的房间愣是睁着眼睛看了大半夜的天花板,最后实在是害怕得撑不住了,便跑去敲父母的房门,闫妈妈一打开门,她就猛地扑进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打那以后,闫妈妈再也不敢在打雷的时候放她一个人在家。
虽然随着年龄增长,她已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害怕打雷,但这一次却意外地唤起了她内心深处久违的恐惧感。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跑回房间,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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