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个个烧焦的猴孙一样,叫大人看见了,还是一顿好日骂!这时候不管男女学生,都是嘻嘻哈哈,充耳不闻了。
麦秆也是可以拿来玩的。编个小戒指戴在手上,折一只蚂蚱振翅欲飞,都是乐趣无穷的。或者逮来虫蚁,草梗拴了、插了,看它们蹦跶,或者飞翔,满脸洋溢着笑,汗水冲刷得笑脸,又是逗着笑着大人日骂……
偶尔有心计的,把大家抛的散乱麦秆,收集了晒干,可以用在家里蒸馒头的时候,垫在箅子上;也可以编成扇子乘凉时用,或者做成长长的卷帘盖草垛防雨……
闲闲的村里生活,单一的很,也单调的很,唯有大家在一块,才有些开心的笑——虽然,这些,在年复一年、人复一人地重复着,演绎着,但是,大家还是使出了最大的力气,随着嘻嘻哈哈地笑、闹、跑,散发着多余的无聊……
刘作伐正在给女孩拔刺,胡老师急匆匆过来,“作伐哩你过来趟。”
刘作伐赶紧指甲掐出刺来,跑到胡老师跟前,“咋哩老师?”
“刚才公社文艺宣传队来要你哩,你赶紧去报到吧。”
“老师,俺下半年……”
“下半年是下半年眼下他们缺人手,点名要你哩,说是你笛子吹的好快去哩。”
“那好哩老师,队里麻烦您给吱声哩。”
胡老师摆摆手,刘作伐掉头朝西北路上走,离村五里,有块地离村太远,没有生产队愿意种——下一次地,要跑俩钟头,还没站稳,就又须拐回来吃饭——瞎耽误工夫。因此,村里栽上树,隔几年,砍伐几十棵,变卖了,能办不少事哩。
公社宣传队,就设在那儿。只不过,刘作伐是听说过,但真正没有进去过。谁闲着没事,跑去这儿玩哩。
路上,地两边,净是干活人,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到了树林边,果然,是方圆少有的一片树林,一眼望不到边际。
下了大路,踩着马车毂轮碾压出来的车辙路,坑坑洼洼进去,渐渐听到二胡、锣鼓、板子之类敲打,还有咿咿呀呀唱着……猛然,让人羡慕哩。
这儿没有人瞧见,就放开脚步,二里模样,三分钟进去,忽听“沙沙沙沙”一片声息,接着“小弟弟,你夜游神哩!”
睁开眼,刚才自己闭眼循声走路,乱林丛中,有个女孩蹲着解手,让自己撞着了,估计发现自己走路奇怪样子,才发问。
“姐姐,俺怕树枝戳俺眼哩。”
“嘻嘻,树枝现在还没有戳着你眼,俺这逼眼,你却戳着了。”也不提裤子,嘻嘻站起来,稀稀疏疏毛,挂着几滴晶莹灯泡,遮挡不住隐约沟壑,拽着刘作伐手,搂住了,端详这冒出来的弟弟: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刚才在林间飘渺地穿行,好似神仙天降,显示出自己梦里男人,才有的高贵与优雅。
手,摩挲着脸,肉肉的反弹着指头,一阵悸动,自心底发出。
“弟弟,俺叫你弟弟中不?”调皮地歪着头,眼里充水,眼睫毛,贴着跟前弟弟眼皮,一股热流传来,不自觉地,逼皮波波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