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辞太女之位?!”御书房内,永熙帝气极的浑身颤抖,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随手拿起御桌上的折子往司予述身上砸去,“你是不是疯了!”
司予述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任何的闪躲,声音却是平静,“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爱睍莼璩”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永熙帝听了这话气的更加的厉害,随后又拿起了桌上的东西往司予述的身上砸去,这一次不再是还无杀伤力的折子,白玉镇纸砸在了司予述的额头上,顿时头破血流,“你若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便不会说这句话!请辞太女之位?当着这般多人的面说这句话你叫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朕看你是疯了!你敢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走到了司予述的面前,将她才从地上揪起,面色可怖之极,“你就这般不满朕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回击朕?!”
“儿臣并未对母皇……”
永熙帝猛然松开了手,随后便是一巴掌下去,咬着牙,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今晚的事情朕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给滚回去!”
“母皇。”司予述却不肯作罢,“儿臣今日此举并未一时冲动,也并非对母皇有任何,儿臣自知资质平庸,不堪太女之位。”
“你——”永熙帝的眼神几乎要吃人一般,面容渐渐地潮红起来,随后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御桌前,一手扶着着眼,浑身轻颤地喘着气,半晌后道:“给朕滚出去v出去——”
“儿臣恳请母皇恩准!”司予述却俯下身扬声道。
“朕让你给朕滚出去!”永熙帝厉吼道,已经一片狼藉的御桌又被破坏了一番,“来人——”御书房外的的冷雾闻言当即进来。
“将这个逆女给朕拉出去!”永熙帝吼道,没有回头。
冷雾忙领命,“是。”随后看向司予述,“太女殿下,您先请出去吧。”
司予述抬头看了一眼永熙帝的背影,“儿臣知道儿臣让母皇失望,只是此事儿臣心意已决,还请母皇恩准。”说完,便起身,转身离开。
司予述离开之后,冷雾当即上前,“陛下!”
永熙帝的面容此时已经潮红的可怕,双唇紧紧地抿着。
冷雾见了脸色也是不好,“陛下……”话还未说完,永熙帝便呕出了一口血,身子也开始站不稳了,冷雾当即搀扶住她,“陛下……”
“不许声张!”永熙帝目光冷冽地盯着他,“一个字也不许泄露出去!”
“是……”
……
屋外,大雪纷飞。
司予述没有离开,而是在交泰殿外跪着,像是真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似的。
水墨笑早便等候在外面的了,见她额上有伤地从里面出来便知道方才的情况必定不好,见她又跪下,也不知道她是知错了还是什么。
今日的宫宴雪暖汐没有来,蒙斯醉也没有,场面有些冷清,可是,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水墨笑也是无法理解,如今形势对她极为的有利,只要她不会太过心急想提前将自己的母皇赶下台,她绝对可以稳稳当当地即位,可如今她这是做什么?“是因为你父君的事情?没错,他们这几个月是在闹着,可是太女,你不是孩子了,不能因为你父君跟陛下闹别扭便这般胡闹!”
司予述垂着头,“儿臣意已决。”
水墨笑顿觉一口气哽在了胸前,意已决?!她跪在这里是为了继续请辞太女只为了?!他也怒了,可却还是忍着,继续为她找理由,“是不是因为秦氏一事?陛下都已经将秦氏交给你来处置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还是你怨恨你母皇在之前的事情里面没有偏帮你?”
司予述沉默。
水墨笑胸中的怒火渐渐憋不住了,“好!便是你真的不满,真的有怨气,可也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你当太女之位是什么?街上的白菜萝卜?你想要就要不想要便扔了?!你一句请辞太女说的容易,你可想过你若是不当这个太女会有什么后果?便是你不在乎那些跟着你的大臣,不在乎你自己,你总该在乎一下你的父君你的后眷你的孩子吧!你父君和陛下闹的这般厉害,你若是不
当这个太女他在这个后宫还有立足之地?9有白氏,他蒙冤受屈这般多年,你若是不当这个太女,往后他会如何?还有你的儿子,他才几岁?!你忍心看着他跟着你担惊受怕?!”
司予述还是沉默。
“你——”水墨笑也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冷雾从里面出来,“太女殿下,陛下说你若是要跪便去太庙跪,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顿了顿,又道,“还有,陛下说不孝之女没有资格进大殿,让你就在殿外跪着就是了。”
水墨笑又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这般冷的天跪在殿外?这对母女两人都疯了吗?!
可不等水墨笑说话,司予述便领了命令,转身起步往太庙而去。
“太女!”水墨笑气的跺脚,转过身,“本宫要见陛下!”
“回凤后。”冷雾道,“陛下不见任何人,还请凤后先回朝和殿吧。”
水墨笑如何能这般回去,“去告诉陛下,若是她不见本宫本宫便在一直在这里……”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冒着风雪跑来的宫侍打断了,“凤后……启禀凤后,流云殿那边传来消息,二皇子要生了。”
“要生便生,来告诉本宫做什么?!”水墨笑怒道。
冷雾开口:“二皇子当年第一胎生的艰险,这几日陛下也一直担心,还请凤后前去看看吧。”
水墨笑咬着牙沉思会儿,只能离开。
……
流云殿此时一片喧闹。
寝房外,蒙斯醉焦虑地来回踱步,便是御医说儿子这一胎比第一胎好,可他还是无法安心,这几个月来那般多糟心的事情,他的真的害怕儿子会受影响。
“去看看雪凝来了没有!”
司以佑一发作的时候他便让人出宫去找雪凝了,好在今日是永熙帝的寿辰,宫门会晚些时候关。
“回主子,去的人还没回来……”
“快去催催!”
“是……”
水墨笑到来的时候便见到这般一幕。
蒙斯醉见了水墨笑到来,愣怔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回来,他只是循例告知罢了,“见过凤后。”
水墨笑淡淡点头,然后看向产房的门,“二皇子情况如何?”
“方才发作没多久,应该没这般快。”蒙斯醉回到。
水墨笑看了看他,“这孩子可真会选时辰出世。”
蒙斯醉虽然焦虑,但是却还是听出了水墨笑话中的嘲弄,“凤后这话是何意思?!”
“豫贤贵君不知道吗?方才庆安殿的寿宴上,太女自请辞退太女之位。”水墨笑不冷不热地道,虽然司予赫最终得以保住性命,也虽然司予赫始终没有说过她所做的事情和司予昀有关系,但是水墨笑知道那些事情司予昀一定脱不了干系,这也是为何他这般肯定只要司予述不是脑子坏掉了想要弑君杀母的话,她一定可以即位的原因,而今日太女忽然自请辞退太女之位,或许也是和礼王脱不了干系。
蒙斯醉满目震惊。
水墨笑看着他的震惊,也不知道信他是真心还是怀疑他是假装,不过他也不想和他吵,正如之前便是他再恼恨也没有跟他吵一般,“御医说二皇子这胎怀着不错,应当不会有问题的。”
蒙斯醉没有回话。
司予述的事情已经让他没有了思考能力。
太女请辞太女之位?
为何?!
她为何要这般做?!
……
永熙帝怒极离席,太女随之跟谁,寿宴自然便散了。
司予昀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领着谢氏神色平静地离场。
众人也没有阻拦,便是平日与礼王交好的这时候也不敢往前凑,若是太女真的请辞了太女之位,那下一任太女便必定是礼王。
不过也便只有脑子傻了的人方才会在这时候
凑上前去表忠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永熙帝并没有更换太女的心思,这时候往礼王身边凑,绝对讨不到好。
司予执很想上前问清楚司予述的行为是否与她有关系,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想留下来看看情况,但是规矩不许。
只能在蜀羽之离席之时拦住他问了几句。
蜀羽之当时的脸色也很不好,并没能给司予执答案。
靖王府内
司予执呆坐在书房沉思着,可始终找不到什么原因会致使太女放弃太女之位。
难道只是一个试探?
可母皇让太女插手兵部的事情便是要放权军务,太女何必用这般激烈的手段去试探母皇?
“殿下,你别想了。”薛氏端着宵夜进来,见司予执又是那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心里便不快,他真的不想不通殿下为何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这般烦心!先前大皇女的事情他可以理解成大皇女和他们的关系不错,而且还帮过他们,所以殿下才会那般不顾一切地帮大皇女,可是现在是太女的事情,他们和太女又不亲近!“太女当不当太女又和我们没关系,我们……”
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司予执瞪了他一眼。
薛氏低着头,不禁有些委屈。
“这般晚了怎么没睡?”司予执缓和了脸色,温和问道。
薛氏抬头,“寿宴上你只是喝了几杯酒,根本没动吃食,我当然要给你准备宵夜!”
司予执看着他,“让下人送来便可,这般冷的天无需这般走老走去。”
“我就是喜欢这样!”薛氏却笑道,“我知道自己没用,什么也不会做,连孩子也不会生,若是连宵夜都要下人来送,那我岂不是成了废物了?你不要我我怎么办?”
司予执没有回应他的话,随后起身,“这一次又是什么宵夜?”
薛氏将不开心的事情抛开了,笑呵呵地献宝似的将宵夜摆出来。
书房内,倒是一片暖融。
……
礼王府的这个晚上很安静,甚至安静的可怕。
司予昀回来之后便去了书房了,没过多久,书房内便传出了摔打东西的声响。
谢氏远远地看着前方的书房,脸上一片忧虑之色。
他不相信太女真的会不要皇位,她这般做定然是有其他的目的,比如说逼陛下对付殿下!
若是陛下真的已经立定了心思让太女继位,那定然会被太女要挟成功!
好歹毒的心肠!
书房内
陈玉跪在地上看着主子满脸的狰狞,心里也是惊了惊。
司予昀心里也不信司予述会真的愿意放弃太女之位,可让她如此失控愤怒的却是司予述居然说出请辞太女的话!
便是明知道她极有可能是以此来要挟永熙帝,可是司予昀还是无法接受!
她凭什么这般满不在乎?
凭什么?!
那个位子是她求了半辈子的,可是她却如此的不屑一顾!
这种耻辱比她分明是陷害自己更让司予昀难以接受!
“殿下……”陈玉深吸了一口气,“太女此举太过于歹毒,若是陛下真的受了她的要挟,那……”
“要挟?”司予昀冷笑,“她也配?!”
“殿下,我们不得不当心!”陈玉担心主子因为愤怒而轻敌。
司予昀要紧牙关,“便是母皇如今是立定了主意要让她继位,但是她此举也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4使母皇不在乎本殿,但是也容不得她拿太女之位做要挟!”
她都如此愤怒,更何况是母皇!
她在乎太女之位,母皇也必定更在乎!
司予述如此分明是在戳母皇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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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请辞太女之位!那本殿便让你愿望成真!”
“殿下的意思……”
司予昀眯起了眼睛,嘴边泛起了一抹极冷的笑……
……
当夜午夜过后一个时辰,司以佑平安诞下一女。
当宫侍出来禀报,蒙斯醉欲进去之时,水墨笑还是忍不住不冷不热地道:“还真是可惜了,若是早出生一个时辰,便和陛下同一日生辰了。”
蒙斯醉脚步顿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地踏入了寝室。
一旁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雪凝也正欲进去。
水墨笑却拦住了她。
“凤后有何吩咐?”雪凝问道。
水墨笑看了看她,“如今里面大约还没收拾好,既然父女平安,你也不必这般着急,先和本宫去堂中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雪凝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似乎犹豫。
“你这一身冰冷的进去难不成想让二皇子落下铲不成?”水墨笑见状又道。
雪凝方才点头,随后与他去了前方的中堂。
入座之后,水墨笑喝了口热茶,便缓缓问道:“今晚寿宴上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雪凝垂头道:“是。”
“你有何看法?”水墨笑看着她问道。
雪凝沉吟会儿,抬头,“太女既然这般做便必定有她的道理。”
水墨笑凝住着她半晌,始终无法从她的眼中发现一丝怨恨,“你们雪家,还真的是异于常人,还真的是个奇葩!”
若是换做其他的人家,如今早便已经急死了,可是她们雪家却还像是没事发生一般!
是她们真的如此高洁还是自己太过于心胸狭隘了?
雪凝没有去想这句话究竟是赞扬还是讽刺,也没有回应他的话,起身道:“凤后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雪凝还是想去看看二皇子!”
水墨笑看了她会儿,“去吧。”
“多谢凤后。”雪凝谢恩随后行礼离开。
水墨笑半垂着头,静静地沉默了良久,然后,起身离开。
方才出了流云殿,便见蜀羽之站在了宫门前不远处。
水墨笑蹙了蹙眉。
蜀羽之上前,“臣侍参见凤后。”
水墨笑颔首。
“二皇子情况如何了?”蜀羽之问道。
水墨笑道:“父女平安。”
蜀羽之又道:“那就好。”
“有话便说吧。”水墨笑道。
蜀羽之看了看他,“凤后,太女为何忽然间这般?”
“本宫以为你会比较清楚。”水墨笑淡淡问道。
蜀羽之摇头,“这些日子以来太女一直很正常,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可是今晚……”
“事出必有因。”水墨笑缓缓道,“本宫也找不到原因,只是……本宫方才一直在想着她的反应……翊君,她不像是再怄气。”
蜀羽之最怕的便是这个,若是怄气,还好解决,可若是她真的不愿意当这个太女……那便糟糕了!“凤后,臣侍想明日出宫一趟。”
“去见皇贵君?”水墨笑问道。
蜀羽之点头。
“太女还在太庙跪着呢。”水墨笑抬头看着漫天的大雪,“这般冷的天,估计明日一大早他便会回宫的,你何须出宫跑这一趟?”
蜀羽之愣了一下。
“翊君。”水墨笑看着他,眼睛微微眯着,“本宫知道你很不满豫贤贵君,也知道你最不愿意看到礼王成为太女,只是这件事你若是插手太过对你没有好处,虽然陛下对你交予重任,但是你也莫忘了你的身份。”
蜀羽之面色微微一白。
“本宫不是要拿你的身份说你什么。”水墨笑缓缓道,“只是本宫渐渐地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与其不满怨恨,不如接受,更不要去僭越自己不能僭越的底线。”
蜀羽之脸色虽然不好,但却还是应道:“是。”
“不过你也不必这般担心。”水墨笑继续道,“废立太女是大事,不是太女说不想当便可以不当的!而且……”声音压低了不少,“陛下除了太女,并不是只有礼王一个女儿!”
蜀羽之如何不明白这些,可是,还有几个皇女?大皇女虽说是后来悬崖勒马且将功赎罪,可是,她背上了那个罪名,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染指皇位的,二皇女……更不用说了,五皇女……倒是方方面面都不错,只是她还小,能够斗得过礼王吗?
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皇宫都给吞噬一般。
……
次日清晨,早朝继续。
只是气氛却沉郁的可怕。
永熙帝的面容仍旧是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没有人敢提及昨晚寿宴上的事情,便是御史也很聪明地闭嘴了。
朝臣捡了一些不轻不重的事情奏报,而永熙帝,却一直不发一言,一直到了早朝快结束的时候,永熙帝忽然间发难。
对礼王发难,理由自然是有,便是她如今负责的差事,可是却很牵强,甚至可以说是鸡蛋里挑骨头。
司予昀没有任何反驳之语,跪下来认了罪。
永熙帝也没有做出惩处,发作一通之后便退朝了,然而这一番发作,却是表明了永熙帝的态度,她没有废太女的打算,也不会同意太女的请辞,甚至警告礼王不要窥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下朝之后,司予昀面色很难看地离开,随后,往太庙的方向去了。
……
司予述已经在太庙前跪了整整一夜了,大雪已经在她的身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司予昀缓步走到了她的身后,凝着面容沉默良久,然后方才开口,“太女殿下果然好心计!”
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开口。
司予述缓缓地几乎被冰冻了的眼睑,没有回头。
“太女殿下已经稳坐宝座了,为何便仍是不愿意放过本殿?!”司予昀继续道,“非得要将本殿逼上死路,太女殿下方才会安心?”
司予述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身子,看向她,扯开了被冻的发紫的嘴唇,“此话或许该由我来跟你说吧。”
司予昀眯起了眼睛。
“三皇姐,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位子?如今我让出来了,便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司予述反过来道。
司予昀眼底闪过了一抹暗沉,“如今是谁不放过谁了?”
“事到如今还需要在我面前装作不住吗?”司予述反问道。
司予昀冷笑,“太女说什么本殿的确不知!”
“云州离临州很近,临州的事情云州的人也容易查到,同样,云州的事,临州的人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司予述缓缓道,“三皇姐,三皇子已经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吗?”
“既然死无对证,你还害怕什么?”司予昀反问道。
司予述看着她,“我不是三皇姐,牺牲同胞弟弟,出卖手足的事情做不出来。”
司予昀的面色顿时一狞,可只是半晌,便平静下来了,“既然你如此看重你的手足,那便不要动摇,说不定最后真的会连累死人!”
“三皇姐要的不就是这个位子?”司予述继续道,“如今我让出来了,只是最后这个位子是不是三皇姐的,便要看三皇姐的本事了!至于死了的人,那便不要去惊扰了,否则,若是惊动了母皇,怕是便是没有人占着这个位子也未必是三皇姐的!”
司予昀没有动怒,盯着她半晌,“你真的肯放弃太女之位?!”
就是为了司以琝?
她真的愿意为了所谓的手足之情而放
弃唾手可得的天下之主的位子?!
三皇子司以琝已经死了。
便是这时候将他做过的龌蹉事情揭发出来,也是死无对证,便是能够损毁到她的名誉,也未必能够动摇她的太女之位。
更何况,母皇根本便是偏袒她们姐弟!
她有什么理由在这时候轻言放弃?!
“汝之敝履,我知珍宝。”司予述像是看出了司予昀的疑惑一般,“不管你信或不信,如今太女之位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司予昀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极深的恨意!
不重要?!她一生都在争夺的位子可是她却说对她不重要?h然不重要为何当日要坐上这个位置?!
如今她自己不想要了,便扔了,她这算什么?施舍乞丐吗?!
“本殿信或不信,都不重要,重要是母皇信不信!若是太女殿下是真心不想要这个位置,那便好好地跟母皇说清楚,而不要做出一副被别人威胁的可怜样|莫要连累了别人!”
说完,转身离开。
……
雪暖汐果真如水墨笑所说的进宫了,永熙帝下朝回到交泰殿,他已经在暖阁内等着了。
而到今日为止,永熙帝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永熙帝静静地看着他会儿,“回来了。”
雪暖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他没想过会跟她闹成如今这个样子,可是,他真的无法接受她隐瞒了自己那般重大的事情!“述儿既然不想当这个太女,便不让她当就是了!”
永熙帝看着他,“储君之位关系到……”
“我不管关系到什么!”雪暖汐打断了她的话,“你自己在乎不代表其他人也在乎!”说罢,眼底闪过了一抹悔意,可道歉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
他真的生气了,气了好几个月都没气完!
儿子那般大的事情她居然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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