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得知了泰陵一事,泰陵是先帝的皇陵,即便被掘的只是一个宫侍的陵墓,可是性质却是同样的恶劣。
今日被掘的是苏惜之的陵墓,还是如此的无声无息,那下一次呢?
会是谁的陵墓?
君侍的?
还是这些胆大包天的人直接将主意打到了先帝的陵墓上面?!
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居然发生在她监国期间!
司予述震惊,也是震怒。
交代了一声之后便带着刑部工部以及礼部的人赶赴泰陵。
在永熙帝登基之后的几年内,专门从西南大营调了一支队伍前来护卫,不过几年之后,泰陵一直平静,永熙帝不愿意让如此多的人在泰陵打扰先帝安眠,便将人给撤了。
可即便如此,泰陵内仍旧是有不少守灵侍卫。
一到了泰陵,负责泰陵看守的侍卫长便等在了入口处,一见了司予述下马,便当即跪下请罪,“下官失责,请太女降罪。”
司予述面色很是难看,不过却也没有当即大发雷霆,“带本殿去被掘陵墓!”
侍卫长当即起身,来不及擦拭干净额上的汗水,便领着司予述一行人到了事发现场,下场破坏的并不算是很糟糕,甚至连棺木也未曾有太大的破坏,可以看得出来,掘墓之人很小心,不仅仅是担心惊扰别人,更不想损坏墓中场面之人的尸骨!
当年苏惜之是被永熙帝恩准葬在了先帝陵寝旁的,虽然说是在旁,但离先帝的陵寝还是有一段距离,可却也是离先帝陵寝很近了!
在这里这般掘墓,怎么可能不惊动泰陵之内的守灵侍卫?
“泰陵之中每日不是都定时巡查的吗?为何会没人发现?!”司予述厉色问道。
守陵侍卫长当即跪下,“回太女,泰陵每个时辰都会有侍卫巡逻,每两个时辰交班一次……可昨夜……泰陵中出了一个意外,以致没有来得及补充人手……”
“什么意外?”司予述眯眼问道。
守陵侍卫长继续道:“是……本该负责昨夜巡逻此处的守陵侍卫吃坏了肚子……一直腹泻不止……又因为下着雷雨……所以……太女殿下,都是下官的过错,是下官失责,请太女殿下恕罪!”
即便解释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司予述也听明白了,也明白这些守陵侍卫的心思,泰陵多年来从未出过事,而且也不会有人猜到会有人来泰陵掘坟,所以便疏忽了,不过,她所说的那个吃坏了肚子一事,却是让她心头一紧。
如此看来此次事件定然是早便策划好的了!
“泰陵巡逻更表有谁能够接触的到!”
泰陵的守陵侍卫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是不少,要准确下手,便必须知晓更表!
守陵侍卫长也是有所怀疑,可是她却猜不到究竟会是谁下的手:“更表都是公开的,大伙儿都知道……”
司予述面色一沉,“泰陵的膳食不是统一做的吗?昨夜除了那班侍卫出事之外,其他侍卫可有事?”
“没……没有……”守陵侍卫长回道,“膳食虽然是统一做的,可是因为交班的时间不同,因而用膳的时间也是不一样……”
司予述更是确定自己心中猜测,沉思半晌后沉声道:“泰陵是先帝的皇陵,而自太祖以来,大周的皇陵从未出过这等事情,此事本殿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在查清事情之前,当夜当值的侍卫先羁押,待母皇回京之后再行处置,至于你……”
“太女殿下饶命。”守陵侍卫长忙道。
司予述眯了眯眼,“你身为守陵侍卫长,渎职之罪难逃,但未避免此事再发生,本殿暂且不处置你,准你在原职上戴罪立功,你若是能够协助刑部查出那掘坟之人,本殿会向母皇求情。”
“谢太女,谢太女……”
如此处置并不算得上是严厉,可是如今,在情况不明,以及永熙帝不在京城之时,她只能如此处理,过于的雷厉风行或许能够给她带来一些好名声,可是,却也太过碍眼。
经过了那般多事情,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是太女,也只是太女。
最重要的是,司予述怀疑这件事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
她没有忘记礼王在泰陵呆着很长的一段时间。
随后,司予述让刑部的人在出事现场勘察,让工部的人似乎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损伤,至于礼部的人,则在一旁等候着后续的祭祀等事。
起骨重葬并不是不允许,可是却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如今这般被掘了陵墓便是大大的不吉。
虽说鬼神之说飘渺,可若是此时处理不好,便可以成为活人口中诛心之言。
这也是司予最为焦虑的一件事。
泰陵出了这等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不了了之的。
做好了安排之后,她便去了隆恩殿,给先帝上香,随后,便跪在了隆恩殿先帝的灵位前,一直到了刑部侍郎以及工部侍郎回来禀报,方才起身。
刑部侍郎经过勘察之后,给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那掘坟之人一定是经过了精心安排的,绝对不是单纯的破坏。
而工部侍郎则回答道,泰陵之中除了苏惜之的陵墓之外,其他各处皆没有认为破坏的痕迹。
“当夜巡逻的侍卫口中可曾探出了什么?”司予述问想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回道:“当夜负责此处巡逻的侍卫都因为腹泻不止而不能执行任务,至于其他各处的巡逻队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被掘的墓没有修建地宫,只是寻常的坟,掘起来动静不大,而且昨夜下了雷雨,即便有动静也很容易被掩盖住。”
“那些侍卫的膳食可曾查出问题?”司予述又问道。
“下官已然让人查过了,可是却并无发现。”刑部侍郎回道,“至于那些侍卫经过了一夜腹泻之后,如今也并无大碍,下官推断,她们可能是服用了巴豆一类的泻药,下官已经审问过了负责膳食的守陵宫侍,不过目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司予述垂头寻思了半晌,正欲开口之时,却见门外一人进来,却是宫中的内廷侍卫。
“参见太女。”那侍卫上前行礼。
司予述点头:“平身。”
那侍卫谢恩之后起身禀报:“回太女,凤后得知了泰陵一事极为忧心,让下官前来请太女进宫一趟。”
“回去禀报父后,本殿勘察之后便会回去。”司予述道。
“是。”侍卫领命,随后便离开。
司予述对于水墨笑过问这件事并不意外,而她也不能在泰陵之中久留,又亲自勘察一遍之后,便留下了让刑部侍郎等人留下来处理后续问题之后,便返回了京城。
回京之后,还未来得及进宫,便在城门处遇见了礼王。
司予昀神色焦急,像是专门在城门处等候司予述似的。
即便司予述心里对司予昀有怀疑,但是面上却还是平静,“三皇姐怎么在这?”
“我听闻了泰陵出事了。”司予昀没有绕弯子,直接道,“敢问太女,泰陵究竟出了何事?”
“三皇姐不知道?”司予述问道,言语之间带着淡淡的惊讶。
司予昀像是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似的,神色严肃地摇头:“我只是听闻了泰陵出事,具体什么事情并不知情,太女,泰陵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司予述以极快的速度审视了她一番,不得不说,自从礼王正君难产而死之后,礼王整个人便像是经受了沉重打击一般,锋芒仿佛都磨光了,如今她便真的如她所说的只想好好将女儿抚养长大,其他的,什么也不想了,只是,司予述却无法相信她真的已经死心了。
人的执念岂是这般容易放下的?
更何况在经过了之前的那些纷争之后,她明白她们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明白,礼王岂会不明白?
她岂会愿意当那砧板上的肉?!
司予昀越是这般颓废越是这般无害,司予述便越是警惕。
而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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