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龙城,也长于龙城,后来颠沛流离辗转经过许多地方,兜兜转转仍回到了这座城市,龙城像是我的母亲,这样说可能你会觉得有些奇怪,是的,按照生物学上的关系来算,我的父母亲另有其人,可是我并不愿意把他们,称为我的父母。
我出生于龙城西城区一个商场的卫生间里,那个女人在厕所的隔间里将我生下来,然后用一件衣服裹住放在一个旧纸箱里,没错,就像某些时不时出现的新闻头条里报道的那样,尚未做好迎接孩子到来的不负责任的父母,将刚生下来的婴儿放在纸箱里,然后将纸箱放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等他被别人发现。
当然,她的想法并未得逞,她生我时才19岁,辍学偷跑出来,她和那个男人贪图一夜之欢后,没有丝毫安全防护的意识,当被医生告知怀有了宝宝时才知道大事不妙。男人得知这个消息,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从此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她害怕家里人的责骂,偷跑出来在商场餐厅的后厨找了份工,希望可以攒钱将我打掉。糟糕的是,来不及存够钱,已经过了有条件人流的月份,听到医生说引产会有生命危险,只能硬着头皮将我生出来。
她本想偷偷把我扔掉,可是现代社会严密的电子监控怎么会让她得偿所愿?
没过几天警察找到她所在的群租房,在室友惊异的眼光中把她带走,在警察局,他们把我抱给她,批评教育了几句并联系了她的家人,她才得知她的父亲在找她的路上被开夜路的货车撞死,丈夫的突然去世和女儿的失踪让母亲接受不了现实,在家里用农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恨透了我。
她觉得我是上天带给她的灾祸,是她罪恶人生的证据。
她不敢再扔掉我,却也有无数种方法向我传达她对我的厌恶。
几天后,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婴儿搬到了龙城有名的巷道街,这里的租金在全市算是最便宜的,几百元就可以租下一间房作藏身之地,而且房东可能还不会要求查看你的身份证。
晚上的巷道街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红灯区。
一到黄昏,甚至不用等到天黑,就有穿着廉价吊带,身上喷撒着厚重刺鼻香水的女郎在街边招揽猎物。
她也是其中一员。
这些女郎白天会有固定的上班场所,一般是在某个会所或者酒吧,没有正规工作合同的她们赚取的收入会被妈妈桑抽取大半提成。于是有很多下了班就会在街口接一些私活。
小时候的记忆大多模糊不清,只记得大部分的时候,陪伴着我的是卫生间里生锈漏水的水龙头,时不时连接着水龙头的管道就会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就像是后来我在书店浏览恐怖小说时,里面描写的吃人的怪兽。
有时回到家她会给我一包饼干,有时候是一包爆米花,如果幸运的话能吃到一份汉堡,她很少跟我讲她的事,有时候喝醉回家会自言自语抱怨一晚上,从她不甚清晰的话语里大致拼凑出以上我所了解到的。
她并不愿意在我身上浪费过多时间,每当她出门,就会把我锁在卫生间以免我乱动东西,锁住我手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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