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待日头高升,令狐冲在桃树边铺了厚厚的枯草,把宁中则扶出了石屋坐在枯草上。昨天对师娘做了那事,令狐冲本是心中忐忑,偷偷瞄了一眼师娘,见她神色没有异样,心想昨日她昏迷了,或许不知道这事情,心就稍微安了些。
却又见桃花开的烂漫,树下师娘玄衣雪肌,端庄俏丽的面容又带着一丝病后的倦慵,真是桃花入画卷,卷里一人俏。令狐冲不由得心中一荡,道:“师傅,你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宁中则听得这话,又想到昨日被吸伤口的不堪,雪腮一红,道:“好多了,你伤又如何,可碍事么?”
令狐冲道:“不碍事,我昨日从山崖下蜂窝取得一些蜂蜜,请先吃一些,竹林内春笋很多,我去挖一些来,再捕些鱼。”
说完,给宁中则喂吃了些蜂蜜。宁中则吃了几口,只觉甘甜无比,浸入肺腑,便道:“冲儿,你也吃一些。”
令狐冲也吃了些蜂蜜,又去挖笋,捕鱼。待令狐冲离开,宁中则把手探入衣襟,摸到盈盈玉乳下的伤口,发觉已经消肿,自己精神也好了些,除了无力之外,已不再眩晕发烧,玉指抚过伤口上的布条,又想起昨日情景,不仅面如火烧,头脑一时混乱,没了主意。
令狐冲本是孤儿,自幼孤苦伶仃,四处流落,野外生存能力很强,直到被华山收留。记得刚入华山时,宁中则抱着刚出生的岳灵珊,虽不似如今成熟端庄,却更俏丽年轻,当时的收养自己时如花笑靥犹在眼前。
令狐冲很快捉了几条鱼,挖了笋,用瓦罐做起菜来。白鱼多脂,被火炙的滋滋冒油,油脂被嫩笋吸收,一时间香味弥漫。宁中则靠在草堆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令狐冲忙活,她本是大户人家小姐,后又贵为华山掌门夫人,在华山时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吃穿优厚;外出吃则饭店,菜肴丰富,住则客栈,锦被高枕,哪有如此野炊般的经历,看到徒儿做饭的熟练手法,一时间颇觉有趣,胃口也大开。
令狐冲做好饭菜,和师娘吃了起来,心间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不由得道:“要有些酒就更好了……”
宁中则笑着横了他一眼,道:“你这泼皮,都成酒鬼了,需知喝酒会伤身误事,还是少饮为妙。”
令狐冲口中应是,内心却不以为然,心道没酒这饭当真没了趣,没酒这人生也失色不少。
宁中则见他神情便知他又左耳进右耳出,叹了口气道:“冲儿,这谷内葛长老既然能寻到,他人也会寻到,终是不安全。待你我伤好,我们需快些出谷,以免遇上强敌。”
过了几日,令狐冲伤已大好,宁中则的足踝也日渐消肿,也没有再发烧,那胸中之伤也日渐愈合。令狐冲忽然觉得陪伴师娘居此幽谷,每日取蜜挖笋捕鱼,伺候师娘却也不错,不用再想那江湖仇杀,关键每日能为师娘做菜做饭,陪师娘聊天晒太阳,看师娘一颦一笑,隐隐觉得这是非常快活的日子,心中满足之极。除了和盈盈在一起之外,活了那么大还没有如此安详平和的时光。
然而,师娘的伤势渐好,离开的日子却越来越近,令狐冲颇有些怅然若失。
这一日,宁中则依旧在晒太阳,令狐冲正在竹林中用葛长老所遗长剑挖笋,突然听到远处山崖下有隐隐说话声,他心中一惊,悄悄出了竹林,来到一棵大树后向说话声处瞧去,蓦得发觉有三条熟悉的身影,顿时紧张起来。
只听一个尖尖的声音道:“德诺,你确认那令狐冲在此谷中?”听声音正是左冷禅。
一个声音答道:“正是,师傅,那日我跟踪了魔教长老来到此地,那长老进了此谷,半天没有出谷,我后来偷偷进来,却发现有魔教妖女任盈盈之墓,所以想那令狐冲在此谷中,便没敢继续搜寻,急忙回去向师傅您禀报。”听声音正是劳德诺,想起他杀害师弟陆大有,令狐冲心中不由得大恨。
又听一尖尖声音不满道:“劳兄弟,既然之前你已到谷中,为什么不探寻明白?”令狐冲听的声音确是林平之。
只听劳德诺道:“那魔教长老武功高强,也抵不过令狐冲,我探寻不要紧,倘若失手,这消息便断了。请师傅来方能稳稳擒住那小贼。”
左冷禅又道:“德诺此言甚是,那小贼习得真正的林家剑法,也只有我寒冰真气方能胜他,平之你放心,我定会帮你取得林家祖传剑法。”
林平之道了一声是,半晌又道:“多谢左兄,待取得我家祖传剑谱后定与左兄……还有劳兄共同研习。”语气却颇为言不由衷。
左冷禅笑眯眯听了,也不点破,一时间三人都心怀鬼胎笑了起来。
令狐冲连忙回到石屋边,宁中则见他神色焦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令狐冲低声道:“左冷禅,劳德诺和林平之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躲上一躲”说着背起了宁中则。
宁中则脚伤还未好全,不能疾走,只好顺从的伏于令狐冲背上。令狐冲心想此谷不过数百丈方圆,且地势平坦,无论躲在哪里都很容易被发现。举目四望,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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