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容姿立刻便懂了她的意思,以目示意她进屋再讲。
进了里堂,揆姑姑开口说:“小姐您留下雪雁……奴才本来是认为不妙当的,让那福嫂也瞧的极紧,奴才怀疑上回小姐出事……恰是她调走了婉贞跟雪砚!这也就不提了,眼下这丫头又动起了心思,同青莲阁的厨子也勾搭了起……”
独孤容姿眉心一蹙,“青莲阁?她瞄上了夏氏那儿?”
滞了滞,她又问道:“接秀书院的人近来有无接触过她?”
揆姑姑为莫非:“这丫头鬼非常,还未有捉到过她同接秀书院来往。”
独孤容姿垂下了眼帘,沉思了片刻后道:“去告诉她,就说我要把她发落去庄子里!”
既是瞄上了青莲阁,那即是想要动小少爷了,这回又该是怎样的戏码?
揆姑姑一怔,“什么?小姐,你岂能……”
倏然,揆姑姑豁然一笑,“奴才懂了,小姐此是要引蛇出洞!”
独孤容姿透过窗子盯着院中的一片绿意盈盈,轻轻道:“既然想要玩这一出,就瞧瞧是谁玩不起罢……”
揆姑姑走后,独孤容姿又翻起来从淳于朗那儿得到的一些那些东西,每件事都如同有何必然的联系,可有令她摸不透。
独孤容姿不悦地蹙起了眉心,此种非常模糊的感觉令她不安,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要去揭开!
翌日,展旌一大在就候在长春馆的门边,淳于清送来的消息令他不敢耽搁。
独孤容姿马上就出了里堂,清早还有些凉意,却令她更为清醒。
展旌见到独孤容姿,忙向前拱手道:“容姿小姐,淳于二少爷送来的消息,让您今日去景阳轩一趟!仿如同急事。”
独孤容姿亦是心中一惊,随即她点头,“好,我清晰了。”
唤了车马后,独孤容姿也不想耽搁,匆促撵去了景阳轩,毕竟当中也藏了自个的一步棋,洛闻舟即是自个埋下的伏笔,倘若失败倒是白白耗费了心血!
可倘若真的成功,这洛家也就真能除去了!
车马马上就载着独孤容姿到了景阳轩,景阳轩门前的门迎也识得了独孤容姿,见到她便屈身迎上,“独孤二小姐,我们少爷早便在里边等着了。”
淳于清并未在楼上的雅阁,而是孤身坐在楼梯后边的柱子旁,那木桌唯有仔细了看才可以瞧的出木质非常华贵,且模样也不同,倒如同天然的木桌样子,纹理粗狂但瞧着却非常地赏心悦目。
想必是合了他的意思,此话淳于二少爷也当真不是个一样人,起码,不如同前一生自己以为的那般,仅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为吃喝作乐不顾及镇远侯府的清誉……
“淳于二公子,容姿来迟了。”
淳于清起身笑道:“不迟,倒是我叨扰了,还有……昨日真是搅了独孤小姐的雅兴,也着实是失礼。”
独孤容姿一笑,“无妨。”
淳于清见她如此总算是放下了心,昨日脱口而出一句“大嫂”当真是连自个也吓到了,早看出这独孤容姿是个怎样的人了,昨日竟然还会犯如此的糊涂!
这样厉害的人……可是向来杀人不必刀的!
独孤容姿见他坐下后一阵缄默,方才开口问道:“今日是有何急事?”
淳于清见她已然敛了笑纹,方才惶忙拉回了思绪,“独孤小姐,徽州传了消息来,洛统领已然赶来长安了,是为嫡长子洛家宝的事,可我大哥还未传回消息……我只可以先找独孤小姐拿主意了。
他耸了耸肩,“独孤小姐你怎么看?”
独孤容姿眉心一蹙,“洛枝山毕竟是川蜀总督……他倘若闹大了这事,陛下亦是要给一二的脸面的,这本即是我担忧的事,仅是洛家的事却还未有个头绪,倘若洛枝山他先下手反咬一口,只怕还会连累了镇远侯。”
淳于清明眸一冷,“他洛家宝做得事……早便该死啦!”
独孤容姿同样的面色一沉,淳于朗轻咳一声,“独孤小姐,你大约是不了解我大哥,他做得事那即是大错特错了……在他眸中亦是唯一能走的路,绝不会后悔!”
他说完又讪然一笑,补充道:“我不是说大哥救你是错……”
独孤容姿凉凉一笑,“若他为我……开罪了川蜀总督,对他没有半分益处……还会陷入为难的境界。”
他这个人,纵有调兵遣把、决战战场的本领,可有时候又如此糊涂,前一生倘若可以再聪颖些,还会给自个而死么?
想到他死前的模样,周身是血的惨白不堪,那场景几近令她窒息!
独孤容姿心中一酸,起身道:“洛枝山的事,我们暂且摁兵不动罢……我先走了。”
淳于清瞧不懂她眸底难以抑制的凉意,连开口要讲的话都堵在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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