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还是那位上了战场后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镇远侯淳于朗么?这还是自个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人么?
展升揉了揉眸子,却看自家这位爷已然一个眼风凉凉地扫过来了,赶忙拱手正色道:“都摁您的意思改好啦,已然交去了长安府尹衙门!保证半个字都跟独孤二小姐无关!爷您安心!”
淳于朗睹了他一眼,“既如此……那还不快去查案?”
展升一笑,方才出了景阳轩的大门。
门外等着的阿短摸了摸脑袋,口中感叹道:“这可不就叫做……红颜祸水呐……”
长春馆内,杏贞不满地嘀咕了起,“方才那什么洛少爷当真是个流氓!居然敢问我们小姐的事!我铁定要在他的饭菜里顿顿下颌豆才可以消消气儿!”
独孤容姿被她这幅恨世嫉俗地样子逗乐了,捂口失笑道:“这天底下的流氓如此多,杏贞……你可有如此多银两置办巴豆?莫非是要连陪嫁本都花光了?”
杏贞见自家小姐还在调笑自己,气得直跺脚。
婉贞随着一笑,随即也忧虑道:“小姐,我瞧那洛少爷真是有些说不过去,如此不靠谱的人……往后倘若碰上了倒也头痛非常,没料到堂堂洛家的嫡子……竟是如此个模样。”
杏贞见婉贞也这么说便更为气忿了,“是呀!你瞧瞧他那双眸珠子,都快长到我家小姐的身上了!我呸!”
独孤容姿清晰她俩人对自个一直是维护周全的,轻笑道:“好啦好啦,也别为这点子子事不开心了,他日后也即是在前苑住些日子,不过也得令人提防着,倘若他每回都毫无忌惮地闯进后宅……这也不是个事儿。”
婉贞点点头,“小姐讲的是,我这就去支会巡视的那些许姑姑,别令他冲撞了其它女眷。”
正说着,外边已然吵了起,悠忽仿似还听得见男人的声响!
敢在后宅这么高声讲话,可就不是一样的侍从了……莫非又是洛家宝?!
独孤容姿如此一想后便眉心紧蹙了,“走,去瞧瞧。”
长春馆的外边,果真立着的是那洛家宝!
边上的揆姑姑已然劝住了好长时间了,一脸苦色,“洛少爷,此是大小姐跟容姿小姐的院落!您的扇坠不会掉在这儿的!奴才命人帮您在整个左相府找找,您可别亲身……”
话还未说完,揆姑姑已然被洛家宝一把推开了,“本少的扇坠是梅山野鹤的临世之作,价值连城!你这老货再敢拦本少……那就不要怪本少不客气了!”
“不客气?洛公子此是要干嘛?!”独孤容姿面色一沉,对洛家宝的语调极冰极寒……
洛家宝见到独孤容姿竟然显现在自己脸前霎时便脸前一亮了,这份样貌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
他一晃神,竟连掌中的羽扇也掉在地。
边上的随从忙捡起了那柄羽扇,微微推了推洛家宝,“少爷……”
洛家宝刹那间回过神来,笑狭狭道:“独孤二小姐,失礼了。”
独孤容姿凉凉地盯着他,“洛公子还有何贵干?”
洛家宝轻咳了一声,动了动身子才开口说:“是我的不是,竟然在给姑妈问安的路上扔掉了一块极重要的扇坠,只好亲身来叨扰了……”
独孤容姿怒意更甚,“洛姨娘的接秀书院跟我这长春馆相隔甚远,洛公子的扇坠为何会平白无故显现在我这长春馆的门边?”
洛家宝见佳人恼火时的模样美得惊人,霎时竟然连骨头都酥了,笑了两声后还未缓过神来。
“洛公子毕竟是要干嘛?!”
洛家宝刹那间清醒过来,不自在地摸了摸衣衫,“我是去给姑妈问安,没料到走错了路。”
说着他面色一变,连踹了边上的侍从三脚,“混账东西,尽知道扔本少的脸,来了左相府这么些日子了……竟然连路也认不得!若不是遇到容姿心地好,只怕你是没好果子吃的!”
听见他喊自己“容姿”,独孤容姿面色愈发不好,没好气地见他在自己脸前装傻充怔。
那侍从反应地极快,赶忙跪着抱头哭道:“是小的的错!小的脑子不灵光!竟然记错了路!容姿小姐要打要罚……小的绝无怨言!”
独孤容姿盯着洛家宝做得这场戏,心中的寒意极尽要流出了,这洛家宝当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她没有理睬洛家宝主仆之间的伎俩,径直凉凉地盯着边上伺等着的姑姑们,“胡闹!你们即是如此做事的?!洛公子在后宅扔了这么重要的物事也就罢了……你们竟然令他亲身来寻?!”
边上的诸位姑姑自知面上无光,可她们哪儿拦得住这金贵的洛家嫡子?
连容姿小姐都发怒了,她们只可以是乌压压地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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