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容姿听了此话,勾着唇边轻一哼。
明面上是给自个做脸的好妹妹,实际上是想要自己贻笑大方罢?
可惜了……前一生,她为让姬无赢刮目相看,日复一日地练画练画,没料到这一世的今日,自个也可以用得着……
既然骑虎难下,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她悠悠福了一福后便随着华阳公主往边上的案桌而去了。
华阳公主亦是爽快之人,彼时倒是欣赏起了独孤容姿的决然,冷面中也含了一丝直达眸底的笑纹。
姬无赢心中一动,彼时也走近了一步,立在独孤容姿的斜后方盯着案桌上的笔砚四宝,盯着她举笔、黏墨、凝思、下笔……
都传闻这独孤二小姐可是不懂丹青的,瞧她的样子却是不骄不躁、不急不躁……果真当得起自个的青眼以对!
可惜了……这样一个倾世佳人,却早早地许了人家。
虽然姬无赢的心中黯道可惜,面色却未有分毫变化,乃至有一丝惬意。
他自个的心中清晰非常,独孤容姿的这门姻约倘若拿捏得当的话对自个的用处非常大!
他盯着脸前的这一佳人背形,居然是不自觉地携着一层极浓的笑纹,这笑纹落到了独孤世琴的眸中,便化作了利刃跟邪火,蚕食着她的心机!
无才无德的独孤容姿可是堂堂嫡女,可笑,莫非是最终竟然只可以以色侍人?
独孤世琴如此想着,心中才好过了一些。
一个时辰马上便在诸位小姐的说笑音中过去了,华阳公主跟独孤容姿也接连放下了掌中的毛笔。
“天呐!”
最先走至画旁的是史昭仪的侄女史若芜,她只睹了一眼就捂口惊叫起来,“独孤二小姐这画法当真是……令人心悦诚服!”
史若芜是圈子里画功顶尖之人了,她的惊叫声引来了一大片的目光。
只见独孤容姿的画纸上画了一幅荷塘月华,仅是浓墨跟浅色相衬,然却勾画出了万千变化,树影稀疏、月华朦胧……仿似连荷塘中的浮光掠影也在她的笔下跃然纸上。
华阳公主也看痴了,“着实非常好……幽邃内敛却气韵悠长。”久别故思乡,这幅荷塘月华掺杂着柔腻暖润的情感,又添了丝惆怅,交融之下令人的目光移不开分毫。
独孤容姿低首道:“仅是仿得了名手的一二功底,着实是难登大雅之堂。”
华阳公主见她目光诚挚并无半分虚假轻浮,对她愈发看好了起。
史若芜也对这位独孤家容姿小姐十分欣赏起来。
谢过众人后,独孤容姿望向了华阳公主笔下的画卷,没料到……竟是一副气势磅礴的长河落日图!
塞外的大漠孤烟跟长河落日总是交相辉映成一曲绝唱!
“公主笔下这画气势浑然天成、长河落日惟妙惟肖,非常壮阔,然而……却有一处少了丝韵味。”
华阳公主唇边的笑纹已然隐隐涌露,果真,当瞧见独孤容姿指向那轮落日时,她会心一笑,“虽言久居吴州却也曾在多年前有幸饱览大漠景象,可那夕阳我却有些不敢动笔,总觉得画不出那道味儿来。”
独孤容姿见她没有分毫恼怒,也浅笑道:“我倒是有个讨巧的法子。”
华阳公主大喜,“独孤二小姐不妨一试。”
独孤容姿已然清晰了华阳公主的脾性,她没有忌惮地拾起了一枚在笔洗中晕黏了一瞬的毛笔,走至华阳公主的画旁,微微在那落日下一扫,霎时那落日便同江水容得更契合了!
“绝妙!”姬无赢也禁不住赞叹了起。
对姬无赢的赞叹声,独孤容姿毫无感触,静静立着目不斜视,只同华阳公主说着画艺心得。
而彼时的史昭仪却觉得没了意思,心中黯黯地一哼便以身子不适道辞而去,定陶公主的心性尚浅,凉凉扫了眼独孤容姿,见她没有分毫神情惶张之意,方才拂袖而去……
独孤世琴见周围的高门贵女都对独孤容姿起了感佩之意,心中又恨又恼,却顾虑着自个的脸面默默立在边上,掌中的丝帕都几近要被搅烂了!
最终这画还是被华阳公主要了去,独孤容姿同华阳公主也甚是谈得来,华阳公主长时间未得知音,连连许下相约再聚的允诺。
待到春日宴结束,华阳公主乃至亲身把独孤容姿送到了宫门边。
独孤容烟命人来送了消息,原来婕妤要同她好生说讲话,便又留了饭,独孤容姿乐见其成便命令车夫回府。
到了照壁,独孤容姿被杏贞搀抚着下了车马,谁知彼时竟然见到一个外男嬉笑着从照壁步出!
独孤容姿的面色沉下,杏贞也气急,方要讲话,却看那男人的目光几近是钉在独孤容姿的面上!杏贞更为气得开不了口来!
彼时立在独孤容姿对边的洛家宝连掌中把玩着的一朵报春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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