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威远侯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语气有些愤慨:“想当年,本侯能力武功均是顶尖的,又得先皇信任。可谁知……一朝天子一朝臣,本侯这前朝心腹旧臣,不被当今皇上待见,自个的儿子居然爵位比老子都高,真是憋屈!”
回首往事,威远侯又记得自己年轻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在京城里的威风比如今的萧泽天差不了多少。
可当年晋宣帝登基之后,威远侯作为先皇晋武帝的旧臣,就一路被晋宣帝打压,手里的实权被慢慢剥夺,最后只剩了个空头爵位。
渐渐的,曾经风光一时的威远侯就没落了,一直到现在,京城里人人提起威远侯,第一个都想起的是威远侯有个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的儿子萧泽天,却很少有人记得,在威远侯年轻的时候,也是先皇的心腹手下,手段果敢狠辣,十几年前威名远播,这才被封的威远侯。
想起昔年旧事,楼氏就一肚子委屈一肚子埋怨,当年她嫁给威远侯,何等风光,后来侯府没落,她的那些姐妹们都渐渐从羡慕嫉妒,变成了可怜她嫁了个后半辈子都出不了头的过气丈夫。
夫妻两个越想过去的事就越起,楼氏眼里一瞬间划过一抹戾气,重重咬牙:“本以为替先皇做了那件事,就能保得咱们的子孙后代富贵荣华,可谁想到先皇居然就那么驾崩了!真是……坑惨咱们全家了!”
威远侯眼里亦划过气愤和不甘,但想想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再不甘再气愤又能如何呢?
“好了好了,夫人莫要动怒了,眼下还是想想晓露的婚事吧。”威远侯揽着楼氏的肩头道。
楼氏想到了楼晓露的婚事,这才从沉溺过去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开始和威远侯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楼氏道:“侯爷,要不咱们派人去给那姓苏的村姑报信,让她知道她娘死了,赶紧打发她回老家奔丧,省得在京城里纠缠天儿。”
威远侯点头,道:“可行。”
楼氏立刻派人去苏离的小院报丧,可谁知没过一会,那报丧的小厮就回来了,哭丧着脸,道:“小的禀告侯爷、夫人,小的按照侯爷夫人的意思去报丧,可谁知连那院子所在的街道都没走进去,就被王爷部署的暗卫给拦住了。暗卫一听小的去报丧,就不让小的过去,说王爷吩咐下来,丧事现在要瞒着那苏姓的姑娘。”
楼氏皱着眉头,骂那小厮:“你个猪脑子,你就不会骗骗王爷的暗卫?”
那小厮哭丧脸答道:“夫人,王爷的本事谁不清楚,小的就是长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王爷啊!那些暗卫一个一个都训练有素,眼睛尖的很,小的要是说谎,人家立马就能看出来,会把小的拉下去拷打审问。小的心说,那还不如照实说了……”
楼氏听了,火气更大:“真是个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威远侯在旁道:“得了得了,天儿诚心要瞒那村姑,谁也不能在天儿眼皮子底下把丧事告诉那村姑,你就别跟下人置气了。”
威远侯说完,挥挥手把那下人给打发了。
楼氏气道:“这样可不行,得想办法让那村姑知道她娘是为了她,死在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