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死心只能下猛药,“小曼,你认识严顷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
书小曼回忆起最初认识严顷的时候,他刚刚搬过来,搬家公司的大车停在楼下,他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手中举着相机,镜头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眼,却能感觉到他的凝视,后来一个飞车党冲过来夺走价值不菲的相机,书小曼对这一瞬间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严顷却一把抢过她的电驴追了出去,后来相机好不容易抢回来,却也被破坏得七零八落,严顷把车还给她的时候只淡淡地道了一声‘谢谢’,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后来的后来,他们始终如两条平行线,唯一的交织就是彼此偶尔撞见时,书小曼会对他点头微笑。
记忆中的严顷一直背着个大包独来独往,他似乎没有朋友,只有相机陪伴他,“他很孤单,没有朋友。”
“但是他有健康。”毛成熙无情地打断她,“遇到你之后,或者说爱上你之后,他才失去了腿和健康的身体,你应该知道他为了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难道你还嫌他失去的不够多吗?”
书小曼回想过去,严顷原来确实过着平静安逸、与世隔绝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她介入他的生活开始变得乱七八糟了,她是他的灾星!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书小曼骤然感到眼前一黑,脚步踉跄,她匆忙扶住一旁的柱子,然后慢慢蹲下身子,将脸埋在双膝间,望着地面沉默发呆。
“小曼……”严顷有些担心自己的话太重了,“你不要瞎想,我觉得严顷……”
书小曼打断他,“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好。”毛成熙退开两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定,然后默默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再吸一口,以消心中烦躁。
这时,书小曼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张秦时,她想都没想就挂断了。
后一想,又拨了回去,“把蒋文静的联系方式给我。”
书小曼第一次主动给情敌打电话,还是问自己男人的下落,这对她来说算是一件挺屈辱的事,可她此刻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若是肿瘤不及时切除,很可能会造成肿瘤异位,那就麻烦了!“我是书小曼,你知道严顷的下落吗?”
“知道啊,不过想从我口中得到消息可没那么容易。”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钱。”
“多少?”
“一百万。”
书小曼冷笑,“狮子大开口,你以为我是富婆吗?想要敲诈我?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蒋文静也冷笑,“对,你是没钱,但你朋友有钱啊,她不是威胁我说要把我赶出法国吗?那就看谁先滚出法国!”
“你说你有严顷的消息,我不信。”
“不信拉倒。”蒋文静作势要挂电话。
“想要钱,我可以借,但是我要你证实你的话。”
“想看他?可以呀。”蒋文静边说着已经挂了电话,然后很快发来一张照片,病床上躺着的美男子除了严顷还能有谁?
书小曼的心猛地一滞,他病了!没错,他正在为她承受痛苦!
而自从严顷认识了自己之后似乎总是被连累,总会遇上各种倒霉的事……这份认知仿佛是瞬间抽空了书小曼的所有勇气,她整个人都如一只濒死的虾米,瘫坐在地上,只剩苟延残喘。
手心突然一空。
“你——”
“我看下。”毛成熙打开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