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用返尘卦又在时间上做了次手脚。
或快或慢,不知调的是哪个空间里的时间?
不管是什么手脚,总之她不想让南城九倾穿来穿去找到我,反之也适用于我。
但是那在镜中如条煎鱼般翻来翻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扯着头发又挠了会儿地板,逼死最后一颗脑细胞后,只能一眼不眨地狠瞪那面镜子。
那个女人终于又在镜中转动,像个西洋工艺钟上的敲钟小人,慢慢地从一个位置机械地移向另一个位置。
看着看着,阵亡的智商君突然诈尸,在我头顶上点亮了一只硕大的灯泡。
叮——
镜子里女人背后的映像是我身后左侧的隔间,还是摆着琴和琴案的惯常风景。诈尸的智商君努力掰正我的脑袋对着镜子,只差化出人形来吼一把:这么显而易见,你特么是瞎了狗眼吗?!
使劲揉了揉眼睛,我终于看清了,镜子里的古琴没断弦,而且琴案漆色黯淡蒙灰沉厚,室内光线黯淡沉闷。
如果再眯缝眼神对一下焦,还是能清楚地发现案面边沿上有小半只蹭掉一层灰的手印。我看了一下自己黑不啦唧的爪子,几乎敢肯定那些灰正是自己抹掉的。想是之前摸索着奔向门口时,不小心扶了那琴案一把。
再联想到小鬼头刚才弹过琴,也就是说在她魇域里,琴是完好如初可以被弹奏的。那现在镜子里所映的,并不是我当前所在的真实房间而是魇域,这盛装女人正在那里转来转去。
可是搞这些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难以理解的鬼妹子?!
我想碰触到镜子,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于是面朝着它走近两步,然后竟看到系在女人脖颈里那根摇来晃去的丝绳,悠悠地垂得更低了些。
噫,看来丝绳的另一头竟是缠在我的脖颈上。
我咬咬牙,然后面对镜子再倒着退走四步,就能清楚地看到那根丝绳一下子绷得死紧,疼痛感又随之涌到喉头。
这下明白了,原来拴着我的桩子就是镜中女人的脖颈啊!
丝绳加美女,这个栓狗方式真够新颖奢侈的……呃,本“狗”到底在说什么啊?!
智商君很有眼色地糊来一巴掌后,又把我的狗头掰着面向镜子。
那女人再次转动,直觉她这动作的间隙时间好像在缩短,但不敢也肯定,毕竟才注意到她转过一回。但见识到的这第二回,终于让我又发现到有趣的地方:刚才之所以觉得镜子像是在做图片镜像化操作似的,因女人背后的景像会随着她转动而转动,敢情是整个魇域都被“镜像”化了一次。
这倒没什么,那本是小鬼头自己幻化出来的空间,爱怎么玩都是她的事。
只不过古怪的是,这种动作竟没有影响到对我喉部的牵制,甚至都无法感觉到任何动静,这是怎么回事?
快到被智商君拍糊的脑袋只能挤出这么个结论:要么我在的这房间也跟着动了?
这个脑洞太惊悚,吓得我差点直接吞了智商君。
难道南城十檀竟能厉害到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这幢屋子或者整个地球都“镜像”一回?
啧,不可能!
因为这么劳师动众的苦力活应该不符合豪门闺秀的高逼格审美。正常点的设想应该是,我这个倒霉蛋大有可能是被某种障眼法给耍了,自己只是跟着镜子在一起转,而其他的事物并没有跟着起动静。
但这套把戏的用意,到底是要干嘛啊?
我当然又想不通了,只能沮丧地又蹲下身去抠烂木地板,继续和奄奄一息的智商君相爱相杀。
地板上有自己先前踩出来的许多纷乱脚印,这倒是正常。不过……脚尖脚跟的方向怎么、怎么是反的?!不是应该都向门口方向踩的么?
我瞪看了脚印许久,霍然站了起来四下环顾,但的确是一切如故,看不出什么异常的状况。
揪着头发愣了好久,在头顶上的灯泡熄灭之前,我终于琢磨出了点什么。
试想脖子被拴的唯一作用应就是让我乖乖呆在原地不要乱动,任某种力量移动着我在某些位置上转来转去,而镜中女人和镜子甚至是眼里所看到的景象可能就是一种类同障眼法的幻觉,让我认为自己没动,动的只是镜子里的景像。
如果这想法成立的话,玩得这么玄幻的原因是什么,困在另一个时间维度里的南城九倾不是根本就没办法找我了吗?
然而,头顶的灯泡“嘭”地爆裂,迸出个漆漆黑的脑洞——
这,或者又是另一个捉迷藏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