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南城九倾可不是个笨鬼,扑空几次就会明白过来时间差的玄妙,毕竟返尘卦就是他家的东西,因它而起的困局想必不会太难窥破。
假设他破解这局后又回到这里来找我。但是我虽然没有离开这房间,甚至还在这屏风前,却一直被某种力量控制住,跟背后灵似地绕着南城九倾的寻找在打转。他看不到我,我同样也看不到他。
这镜中迷局遮住的不只是我的眼,还是他的。所以这个捉迷藏游戏玩家不只是我,还有南城九倾。如果把那小鬼头的话反着来听,本姑娘更像是这游戏的奖品。
如果南城九倾这个玩家始终没找到我这个“奖品”,放弃寻找直接离开的话,我恐怕真的要被困在这里灰飞湮灭了。
没有了魂奎的联结,没有这样那样的牵绊,他找或不找都只是件随性而至的事。
一想到这个,我浑身都寒栗起来,比被困化灰更强烈的恐惧幽然堵闷在心头。
不过耷拉脑袋没过两秒,又恍然觉得自己这么矫情有点小题大作。毕竟对于南城九倾那个撩妹高手来说,本姑娘或许就是他在尘世间无意捡到的甜美小“奖品”,找或不找哪有什么多纠结的,没见他每次离开时都无比绝然和潇洒……
瞧又纠结上了,这么小媳妇心态简直不像是我柳妙的画风。
毫不犹豫地再糊自己一巴掌,赶紧把脑筋转到当前的困境上来,毕竟身体还在人家手上。就算活不回来也得把它还给爸妈扛回老家葬,绝不能留给那暴戾鬼妹瞎折腾。
假设一些脑洞都没错,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不能逆着镜子走,就凑到镜子前去看看总可以吧,说不定还能和镜中美女套个近乎聊上几句。
可没有朝镜子迈出第三步,喉部的剧烈疼痛又猛裂袭来。
这回疼得更厉害,似是直接嵌着肉用捏断气管的力道狠掐了一把,差点让我直接一头栽在地上,捂着脖子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幸好现在只有痛感而没有真的扯到气管啊,否则不就被硬生生地掐成一管破烂下水道了么?!
看来靠近镜子也会被痛勒脖子?
呃,奇怪,镜中女脖颈上的那绳只是晃了晃根本没绷紧过,也就是说走近镜子这举动,跟绳子的牵扯没多大关系。
是谁在下黑手?!
这事真惹得我有些暴躁了,咬紧牙冠鼓足劲儿往镜子跟前再狂冲两步,眼前就要摸上镜面,然而紧接着整个魂都跟撞车似地弹飞了出去一丈远,喉头被猛力抽紧之后又跟只死狗一样被无形绳索给拽回了原位置,还特么分毫不差!
咳咳,算你狠……
我灰头土脸地在地板上翻了个身,闭着眼哼哼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缓过劲来。
要不是自己死得不能再死,恐怕这会儿已经死过十次都不止了吧?
四周照旧冷寂如坟,看来那小鬼妹真的想把我扯在这里陪她吧?
而且,她看来不想让我接近镜子?
脖颈中传来些微痒,我悄悄地睨开一条眼缝儿又瞪了会儿镜子,然后发现镜中女又开始转圈。
囧,看来那位姐姐有争当“小彩旗”二号拼春晚的觉悟。
她转到镜面中部时,我突然发现地上的脚印方向又对了?!
脑中突然清明一片,既然这样,何不试着趁现在——
拼着劲儿再从地上一跃而起,蹬腿劈腿以一招天朝妇女干架式的升级版,直接把自己当颗炮弹般冲着镜子就砸了过去!
可惜炸裂的好像不是这面镜子,而我这个霉出七天的魂妹子。
痛啊啊啊!!
凌迟般的撕裂痛楚疯狂袭来,寒冷和疼痛交织,整个魂体瞬间像被一把冰凉的锋利刀刃给活生生地剖开了,我的左眼甚至能看自己半只头卡在镜面中的诡异情景。
然而,右眼终于瞥到站在镜中女身后的挺拔身影……
南城九倾?!呜呜呜,瞬间就老泪纵横鼻涕泡糊脸了。
可他似乎看不见身后的镜子和拴着脖子的镜中女,只是围着那绢画屏风慢吞吞地转悠来转悠去。
我张大嘴巴却发现根本叫不出声来,只能拼命伸手臂想去够他的背,可惜人矮手短够不着。
伸脚去踹发现还是不行,真是腿到用时方恨短啊!
更要命的是,这番举动似乎是惊动了镜中女,她机械地攥住喉部的丝绳开始往里拽,我的头颈就疯狂地痛疼起来。
然而这时,南城九倾竟毫无征兆地疾转过身,一双凝着暴怒的眸瞳瞬间燃出欣喜的华彩。可怜镜中女似乎急着想遁回他身后,却是发现动不了,因为她要牵动的我正狼狈地卡在镜面中。
一鬼一魂及还有一个不知什么玩意儿的货,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彼此的眼。
沉默数秒面面相觑,各自呵呵……南城九倾回神最快,挥手就把镜女抽飞了出去,卡住我的镜面顿时崩裂成碎碴,叮叮当当地溅了满地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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