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对方却手一挡,轻而易举地就扣住了她的手腕,血蛊发作,他手下的力气很重,根本控制不住。
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长孙一澈,离墨双目骇然地盯着他,而她面前的男人猛地一个翻身,离墨惊呼一声,喊声未落,对方已经如同饿狼扑食将她摁在了冰凉的宫砖上。
离墨拼命试图挣脱却是徒劳,顿时惊叫,“你做什么?你若是敢动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不过一瞬,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他死死地禁锢在头顶上,而他整个人负压上来,膝盖也抵住了她不停乱踢的双腿。
“好啊!”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艰难急促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凝了她片刻,他表情越来越痛苦,突然失控般嘶声道,“杀了我啊,杀啊!”
离墨错愕地看着此时的他,她所见过的长孙一澈冷酷无情,又或者腹黑强大,却从没像如今这般尖锐失态过。
“你回来不就是为了杀了我吗,看到我现在这样你不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吗,我爱你,纵你,忍你,你不过是觉得理所应当!”
“不是的……”
许久,离墨才反应过来,目光对上他的,一个声音顿时突兀地窜进她的大脑。
“墨儿,我是无心之人,你不怕我,没有心?”
当年,他坦承地告诉了她这个真相,而她却是纯然一笑,踮起脚,与他目光平视,甜甜道,“当然不怕啦,因为你的眼睛里,一直都有我啊!”
“噗……”
正当她茫然之际,长孙一澈身子忽然一倾,但他却及时一歪头,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侧。
但是他没有擦拭唇角的血迹,依旧牢牢握紧她的手腕,眼底透着疯狂,“那是什么?告诉我啊,尚离墨!”
心口一阵抽搐,长孙一澈下意识将身子压得更低,然后在她没有回答之前,咬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近乎凶狠残暴,与之前在校场中的那一次截然相反。
他完全就像一头开闸的野兽,毫无怜爱之意地啃食着自己的猎物,火热的情感甚至令他一双手不知餍足地在她周身游走。
不过片刻,唇便磨伤了唇,鲜血缭绕在两人唇齿间。
那血涌入口腔,离墨猛地撑大了眼,惊觉今夜的一切,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有人想使借刀杀人这一招,用她活活逼死长孙一澈!
若是再让他这么发疯发狂下去,恐怕很快就会精疲力竭而亡。
眼中闪过一抹果决的光,恰此时,身上的男子一把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襟,凉意袭来,离墨却是闭上眼,双手紧紧捧住他的头,主动回应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只有自己的血才可以救他一命!
她一遍遍欺骗自己,不杀长孙一澈,是因为时机未到,因为她要把他留到最后,要让他尝尽一切世态炎凉,让他死得最惨!
但是,一日一日的煎熬折磨,令她都不再敢信任自己的心了。
她不杀他,不过是一己私欲,不过是因为她杀不了他!
吻,疯狂而专注。
他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些,却依旧没有松手,离墨的指尖轻颤着从他的背脊一路滑到后腰,一寸寸摸索着他的肌理,宛如飞花掠过水面,羞涩而紧密,然后双臂将他轻轻环住。
几乎是同时,长孙一澈全身微微一震,染血的唇僵硬地挪开,而他身下的女子也是双手一僵,下一秒,如触电般缩了回来,却是放哪都不知所措。
“为什么?”
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长孙一澈深深地喘息着,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眼底的血色已经褪去大半,他灼热地盯着她,声音透着茫然的无力,“为什么要救我?”
刚才她的主动回应,他全都记得清楚。
可是,她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离墨的脸颊,离墨睫毛一颤,立刻侧过头去,看着满地散落的珠玉,一语不发,许久淡淡道,“没有为什么,男欢女爱,各取所需罢了。”
“是吗?”头顶他的声音却没有一丝被激怒的迹象,反而带着温暖的笑意,“但你到底还是救了我,就跟那晚在天牢里一样。你对我下了杜若,要杀我,却始终没能下的去手。”
他的手并没有离开,反而细细地摩挲着她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那张染着两人鲜血的唇上。
此刻,那唇血液未干,看起来犹如销-魂至毒的罂粟,却又叫人欲罢不能,越陷越深。
而听到这句话,离墨瞳孔陡然缩起,天牢?他居然记得天牢里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那晚,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都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一直陪她圆着这个好笑的谎言?
“你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