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爹有没有打听一下,世子夫人和二伯母手里的铺子和田产,也都是卖掉的了吗?还有老太太手里的,莫非也只剩下了些不好搬动的家具和瓷器?还有,侯府里的公产,也都没有出息了吗?莫非这么多年,侯府仅仅只是靠着男人在外的那地儿俸禄就能过的这般奢华了?”
说到最后,嘲讽就不加掩饰了。
经陆未晞一点拨,伊水湄的视线也就直直的落在了陆世祥的脸上。
陆世祥虽没有灰头土脸,却是有些难看的,“晞晞不提醒,为父也已经想到了。这其中,更多的怕是故意的成分。”
伊水湄就瘪了瘪嘴。
陆未晞慢条斯理的喝茶,“以为娘亲和我没了,便将娘亲的嫁妆私自处置了。他们把爹爹当什么了?就算我们真的葬身在了沛河水底,有权处置原配留下的嫁妆的,也只有爹爹吧!还是他们认定,娘亲没了后,爹爹于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话,当然存了挑拨离间的成分。
但陆世祥听来,更多的却是欣慰。
他的女儿,就是这般的聪慧和通透。
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可谓是直戳要害。
“爹爹从南边回来后,对于你们留下的东西,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敢触碰的。所以,湄儿的嫁妆,也是没有上心的。”
关键的,那时候不知道,妻女的死可能跟侯府有着关系。否则,他怎么会允许他们这般为所欲为。
“那么,现在呢?”陆未晞轻飘飘的抛出一句话,等待着慎重的回复。
陆世祥浓眉聚拢,“晞晞何意?”
陆未晞道:“爹爹把那边的人还当做亲人,但是晞晞跟他们是没有了多少感情的。所以,就知会爹爹一声了。娘亲的嫁妆,不管他们的吃相是好看还是难看,晞晞都是要拿回来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伊水湄总算提起了精神。
陆未晞浅笑,“差不多吧!”
陆世祥合上微张的嘴巴,“晞晞,大人之间的事情,爹爹是不希望把你给卷进来的。这事,就交给爹爹来处理吧!”
陆未晞打了个哈欠,“爹爹还不明白吗?从八年前开始,晞晞就已经不再置身事外了。八年前,他们要的是晞晞的命!八年后,他们要的是晞晞的名誉扫地!有什么区别?敢问爹爹,面对入侵的竺越,爹爹若是一味的心慈手软,还会有现在的胜利吗?”
这事,交给陆世祥来处理,只能走明面上的,那么势必就会遇到孝道的阻力。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来阴的好!
长泰侯府的那帮女人的花花肠子,还是由女人来应对吧!
陆世祥被驳的哑口无言。
“晞晞!”伊水湄看看父女俩,“你爹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受伤害。用句不好听的话说,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做父母的,都恨不得时时把子女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就跟那老母鸡护小鸡差不多。”
陆世祥心中一颤,这还是伊水湄第一次维护他呢!
陆未晞笑笑,“爹爹和娘亲的良苦用心,晞晞都知道啊!晞晞只不过是丑话说在前头,让爹爹好有个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