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支离破碎,也不知道这位于大人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自个曾经的【冲动】。
众人见皇帝对年羹尧维护之意甚深,纵然隆科多等政敌心怀再多不满,然而眼下年羹尧风头正劲,确实不易强攻,也只能找暂且压下情绪,暗自等待。
“该死的!”佟府内,隆科多正在喝闷酒。李四儿坐在他旁边,手执酒壶,见杯底空了,就立即给他满上。
“不过就是牺牲掉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至于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吗?”李四儿现在年纪也不算小了,然而这一身的打扮,却还是红红绿绿的,看起来真是既艳且俗。
“你知道什么!”隆科多心情不好,对这平时最宠爱的李四儿也多了几分冷脸:“宫里一直有消息传出,说皇上有意在提拔一人进军机处,此时这满朝上下唯有我与年羹尧由此资格一争,然而这次的事件却是让我看明白了,在皇帝的心里面,他那个便宜妻弟还是比我这个便宜舅舅要值钱的多了!”
世人都是会见风使舵的。于大人不但自己死还狠狠累及了家人,他隆科多作为于大人背后的靠山,对此却全然无能为力,这让那些依附在他身边的党羽们该怎么看?日后谁还能在心甘情愿的帮他办事?
“要奴婢说,爷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了。无论它是东风、南风、西风、北风还是过堂风,都比不过男人耳边的枕头风,年氏那个贱人专房独宠十几年,往皇帝耳朵里吹的风不知有多少呢,老爷纵然有从龙之功,可只有年氏那个贱人在宫里面得宠一日,皇上怕就会对年羹尧荣宠一日。”
李四儿的话让隆科多的心情越加不好,脸上的表情阴沉了许多。突然地,似是想起了一事,隆科多抬起眼睛开口问道:“你那个远房表妹现下如何了?”
李四儿知道他指的是何事,微微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她那肚子最多也就再撑一个月,再多,人就危险了。”原来那小李氏根本就没有怀孕,之所以会肚子渐大,完全是服用了一种特殊药物的关系,那药物使身体产生怀孕的脉象,再在衣裳底下见机地塞下厚实的布料,就这样瞒天过海的骗过了三阿哥弘时。
隆科多听了这话,那双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自胤禛登基后,有感于先皇在位时诸子争嫡的惨剧,便设下了秘密立储制度,也就是说在他生前不会公布太子的人选,诸君究竟会是谁还要等到皇帝陛下驾崩后方能知晓。然而,现在的事实是,已经成年或是最接近成年的只有两位皇子,一位是三阿哥弘时,一位是四阿哥弘煦。五阿哥与四阿哥是同胞兄弟却听说感情素来和睦,六阿哥是个残疾注定与储位无望,七阿哥倒是有个养母皇后,不过年纪小了一些,而且也真的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
所以若是没有意外,那秘密的传位遗诏上写的就会是三阿哥与四阿哥他二人之一的名字。隆科多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后者的希望比照前者那是多的多的多啊!这也是他心里面一直的一个隐忧,若是日后四阿哥真的登基为帝,那他隆科多可就前途堪忧了。
“唉!也真是可惜,永坤阿哥之死的事情,没有赖上年氏那个贱人,让其逃过了一劫!”李四儿脸上有愤愤不平之色,显然觉得这是便宜了某人。
“你们的那个计划本就形事不周密,漏洞太多,只有遏住最开始的关卡,不让事情闹开来,年氏就有的是机会翻案。”
“还不是齐妃那个优柔寡断的,一直不肯下定决心!”李四儿向来最喜欢推脱责任,此时便是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了齐妃身上,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隆科多一边听着她说一边郁闷的继续喝酒。
“去告诉你那个表妹,让她赶紧找个机会把她那肚子处理干净,趁着三阿哥此时对她还有兴趣,兴许还能有几分翻身的可能,否则她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废了。”
自然,这颗安在三阿哥身边的棋子也就算是废了。
“好,奴婢知道了。”李四儿点了点头,执起酒壶又为他填上了一盏,细纱铺成的窗纸上倒影出二人的身影,隐隐地还能听见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声音。
“山西的王大人送来了三万两银子,想求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