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寡妇!甚至比民间的寡妇还不如!
她耐下性子道:“额娘,后宫自有法度,您虽是贵太妃,却并无掌管后宫之权,别说这回于贵人没做甚么,就是犯了错,那也是灵贵妃和吉贵妃来处置。您跑去钟粹宫质问于贵人不说,还打伤了她,万岁没有怪罪,还让人送香过来,您就该客客气气的对养心殿的人,不是要您对一个奴才低头。您生了三儿一女,还要您去讨好一个奴才,那咱们这些儿女岂不是不孝。可他是带着万岁口谕来的,您可明白。”
齐太贵妃又岂会真的不明白,只是心头那一股气出不来罢了。
哈宜呼见她已有悔意,颇为了解生母的她赶紧道:“再说那于贵人不是也被万岁撤了绿头牌。”
“有甚么用,还不是把你七舅给坑了。”想到于贵人受了罚,齐贵太妃果然心里舒服一些,不过一想到娘家堂兄弟还被亲儿子关在牢里,担心随即又冒了出来,愁眉苦脸道:“这可怎么是好。”
一说到这个,哈宜呼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她倒不是在乎甚么堂舅,连面都没见过几回的人呢。只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齐贵太妃见她蹙眉不语,更是焦急道:“这要是别人抓的就罢了,要真让弘昀把人按律处置了,你说到时候你外祖母她们入宫请安,额娘可怎么见娘家人。”
哈宜呼见她六神无主,越来越急躁的模样,忙先拿话安抚她,“倒也不用着急,等我去求一求安国夫人。”
“对对对。”齐太贵妃眼前一亮。她虽脾气不好,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个庶母和正经的姨母比起来,在苏景心中地位简直差的十万八千里。当下猛点头道:“你这就赶紧回去,丢官就罢了,可不能让你七舅落个流放或是充军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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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透后苏景翻了敬事房送来的牌子,把寝殿门关上,梁九功才敲敲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到边上耳房里坐下喘口气。
新收的徒弟黄大中手里端着一叠点心殷勤的跑过来,“师傅,您先用些垫垫肚子,灶上还有一锅大骨汤呢。”
“嗯。”梁九功心安理得的享受黄大中的服侍。要是白天,他也不敢喝甚么汤汤水水的,到时候万岁叫人,他却拼命上茅厕,那不是扯淡吗?不过万岁已经点了人歇下,待会儿送人回后宫的事儿也用不着他,喝点汤补补身子到不算甚么。
等汤端上来,黄大中给赶紧又蹲在地上给梁九功捶腿,“师傅,那吉贵妃的牌子……”
梁九功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哼道:“小子,收了永和宫送来的东西罢?”
黄大中嘿嘿傻笑,从怀里掏出个羊脂玉的镯子,“师傅您瞧,徒弟特意收下孝敬您的。”
梁九功接过来在烛光下看了两眼,随手扔回给黄大中,“水头还成,自个儿留着罢。”说完闭上眼睛养神,却没再说吉贵妃绿头牌的事儿。
黄大中见此也不追问。明摆着的,师傅不说,那肯定就是一时半会儿绿头牌还不会放回去。那正好,也叫这些出身高贵的贵人们着着急,再多来给他送点好东西。反正他是养心殿的,用不着看甚么贵妃的脸色。
梁九功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有响动,看了看边上摆的那个有只鸟会按时叫的钟,发现时辰还早就问道:“兔崽子们怎么回事,不知道万岁还歇着?”
穿戴整齐的魏珠进来接话,“师傅,通县急报。”
还有些糊涂的梁九功一骨碌反起来,跟魏珠一起入殿禀报。
苏景披衣起身,自魏珠手上接过信鸽送回京的书信,展开一看,面色骤然有些阴沉,深吸一口气道:“传旨,让骁骑参领巴勒奔立即带领骁骑营兵马前去通县,护送弘昼他们回京!朕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天下。”
随着苏景一掌劈出,寝殿内的琉璃屏风竟然化成了一堆碎片,养心殿中的奴才顿时跪满一地。谁都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万岁震怒。
巴勒奔领旨之后,脸色调集精锐兵马,还奉旨去火器库领了三百杆最新的遂发连击火铳,然后一人双马,换马不换人昼夜奔袭前往通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