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
两人的记忆,回到了那个晚上。
当时,她,顾奕,还有五六个被绑架的孩子,他们分成两路逃走。
沈念深被绑匪抓住,在那个小木屋里严刑拷打,要她说出其他人的行踪,那次拷打,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绑匪起了歹意,要强j她,是唐恺出现,袭击了绑匪,带着她逃跑。
她当时伤得太重,跑不快,他将她藏在洞里,自己去把绑匪引开,结果落入的绑匪的手中。
那个绑匪,喜欢男孩子,所以当场强j了他。
当时,她就在那个洞口,透过树枝,借着林间落下的月光,看着那一幕。
他躺在地上,一直给她手势,摇头,让她别出来。
她从洞里出来,抱起石头,砸向了那个人,后来,他们两人合力杀了那个绑匪。
唐恺的声音不高,却有力地进入她的耳中:“深深,从那里候开始,我就在想,如果你是我的妻子,你就会用生命守护我。”
“你曾问我,是否知道自己的母亲,我只知道一点,就是我的母亲,没有保护好我。”
沈念深心头豁然,原来,他对自己,是这样的迷恋。
她能够理解这些年,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她用力将手抽了回来,转过身来,看着他。
“唐恺,你所看到的那个我,会牺牲性命保护别人的我,只是我的一面,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如果你换一种方式,或许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说着,她从纸纱下摸出一把枪,后退了两步,抬起枪,对准了他。
“啊——”
现场响起女士们的尖叫声,试图往门外跑去,很快被男宾们制止住了,大家退闪到一旁,震惊地看着他们。
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立在人群中,眼中闪中精光,其中包括山田先生,他是木村请来的。
他凝视着沈念深,没想到这个集唐恺的恩宠于一身的美貌女人,竟然真的是来杀他的。
唐恺的脸色惨白,璀璨的眸子透着寒光,愤怒地看着她。
他一直在试探她的想法,一直以来,她都藏得很深,此时此刻,她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
“别动!”她冷声喝止,精美的面容里透着坚决。
“为什么?”唐恺眼眶发红,沉声问道,他自问,还没将她逼到这个地步。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成为你这样的人。”她坚定地说道:“唐恺,你生来遭受不幸,但是你有无数的机会,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话音一落,她用力地抬了下枪,纤细如玉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勾动起来。
唐恺浑身一凝,她真的要杀自己!
“深深——”
门口响起急促高吭的声音。
她转过头来,就看到顾奕站在门口,他穿着和其他宾客一样的礼服,黑色的西装,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半的门。
他抬起腿,走了进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借此空档,唐恺往门外看去,发现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动静,眼底闪过一道锐利。
门外,他带来的那些保镖,正在被木村带着保安拿枪指着,一一撤离。
花暮开车赶来,他是从医院里赶来的。
上一次孙家那个孩子的事故,他被人偷袭,险些丧命,现在伤还没好,不能出院,但唐恺的婚礼,他必须出席。
到了明治神宫外,他停好车,刚刚下车,就有人拿枪指着他的脑袋。
顾奕走到她的面前,深情地拥抱着她,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这样的事情,该由我来做。”
她猛地张大眼睛,发现手中的枪,已经被他夺了过去,与此同时,她看到他的身后,唐恺正举着枪,对着他,手指勾动。
这一瞬间,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推开顾奕,挡在了前面。
“砰!”一声枪响。
子弹从她的胸口穿了过去,鲜血在洁白的婚纱上蔓延开来,鲜红夺目。
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唐恺僵硬地看着她。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她还要为他挡这一枪?
她明明说过,她已经不爱他了。
在他震惊失神的瞬间,顾奕对着他,连开了两枪:“砰砰!”
他低头一看,白色的西装上全是鲜血,他的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
顾奕将手中的枪丢了,双膝一折,跪到沈念深的面前,将她抱在怀里:“深深,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嗒!嗒!”
两滴泪珠打落在他的脸上。
她用力地抬了下眼皮子,看着他痛哭流泪的样子,努力地抬起手,摸着他的面颊。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气息奄奄。
“你曾问我,是不是还爱着你……我也不知道。”
“大多的时候,我分不清是爱、是依赖、还是怀念,甚至是愤怒,是恨……”
“这些年,没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好孤独,好累……”
说完,两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她的手缓缓落了下来,手上的鲜血染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把抓紧了她的手:“老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纪念馆外,叶以菲穿着白大褂,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