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温伶脸上有了微微的羞赧,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觉得特别安定。
“那个,我公司的事劳烦你操心了。”
秦方靖淡淡地回道:“夫妻之间,操心是应当的。你现在不要太在意公司……以前你就是工作狂。”
“是吗?看来秦先生喜欢事业型的啊。”
秦方靖想回一句什么,到嘴边却换了念头,说:“因为你怎样都很可爱。”
她愣怔,他还是一脸平静无波。
此时二月末,春风似剪刀的季节,已是上午十点多了,秦方靖还要去一趟他的研究所,只好先告辞。
“你和爸妈先收拾一下东西,下午我和司机来接你们。”
“没事,你公司要是很忙,我先回去也行。”
奚温伶看他眉头微拧,她依然笑意莹然地站着,身上松垮的病号服,衬得她纤细又白皙的一只。
“你等我吧。”
“也成。”她看着他眼睛里的波动,不知男人在想什么,就好奇地问:“就这么走啦?确定不做点什么?”
秦方靖闻言,微怔,随后往她身前挨近一些,俯身就在她的额头亲了亲,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我走了。”便转身离开。
“……”
她本来是在想,他会不会给一个拥抱的,结果,等来的竟是一个吻。
奚温伶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有瞬间的晃神。
他可真有趣,真觉得和别人就是有哪里不一样。
方才在她额头留下的那个浅吻,像温热的触摸,源源不断地持续着,他的举手投足总是端然礼数,能让她感到他的清浅用意。
秦方靖吻她的时候,宽大的手掌还很轻地贴了一下她的腰,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都能让她觉得暖心。
室外的天光更亮了一点,她收回视线,平复了一下心情。
奚温伶失忆的事暂时只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小堂妹奚幸颖就是其中之一,得知她下午要出院,还特意跑过来帮忙。
“温伶姐,你现在还想不起我们?”
“嗯,说不清几时才能恢复记忆了,医生说运气好的话几天就行,运气差就……”
“别瞎说了,肯定能好的。”
奚幸颖的眉眼与她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鼻梁秀挺,杏眼朱唇。
但听陈渺说,她是偷偷照着自己的模样微整过了,还死活不愿承认,毕业之后凭借姐姐的人脉进圈子当了一位平面模特,因为有温伶帮衬,也算不温不火,总能接到一些代言和杂志平面。
陈渺说到最后,表情有些微妙:“你这个妹妹,还是小心为妙。”
奚温伶见幸颖在替她整理那些吃不掉的水果、营养品,急忙开口:“不用麻烦,我让小娄他们来弄就行了。”
“没事儿,我也做不了其他的。”她闻见房中淡淡的香水味,忽然想起什么:“这个香水,我记得还是姐夫买给你的礼物呢,他今天来看过你了?已经走了吗?”
“是啊,他平时也很忙吧?”
“以前你们经常一个星期见不上面,你还和我抱怨过呢。”奚幸颖笑呵呵地说,“不过姐夫又要审核投行的项目,又要和其他集团谈物流合作,还得兼顾他的研究,确实是忙的抽不出身了……”
“他不是只负责朝阳集团的投行和物流吗?怎么还做研究?”
奚温伶看着她,忽然想到秦方靖的那句“以前你很黏我”。
那他还舍得让他们经常分隔两地?
怎么有点逻辑不通。
“……哎,别说这些了,我觉得你现在就应该要他好好陪陪你。”
奚幸颖摊了摊手,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温伶似有所思,余光瞅了她一眼:“你倒是挺了解你姐夫的事。”
奚幸颖微怔,脸上掩饰了一丝尴尬,才说:“他和你结婚前,我们就认识的,所以稍微听过他的一些消息。”
奚温伶一直看着她。
幸颖被看的有些心虚,转念又想她明明就已经失忆了,她没什么可慌的。
“怎么了,姐?”
温伶笑了笑,摇头:“没事,想谢谢你特意过来照顾我。”
“你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那个,我、我出去打个电话哦。”
奚幸颖拿着手机去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