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竹漪将慕歌儿双手缚住,寻了根合适绳子吊住慕歌儿悬在了断崖。
而后捉来一只猕猴,也是绑了前臂吊在树上,双脚却恰能踩住那根绳子。
许是被捆的难受,猕猴双脚不断磨着绳子,发出沙沙声响,让慕歌儿的心剧烈跳动着。
“你就好好体验一下,等待死亡的滋味儿罢!”
每当绳子被磨断一点儿,慕歌儿的身子便会往下沉一分。
她怕了。
耳畔清寒山风吹彻,脑中尽是陆离笙的面容。有他往昔无情,有他连日温柔,却都叫她念念不忘。
她还是爱着他的,这一刻,什么国仇家恨,统统随了慕言的那把火去了。
倘或性命无多,至少见他一见。
可也只是奢望。
“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便割了这绳子,让慕歌儿尸骨无存。”
是杨竹漪去而复返的声音,带着惊恐不安。
慕歌儿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盼望着来人是他。
“你敢?”陆离笙握紧了拳,掌心尽是冷汗涔涔,“你杨家性命同她系于一处,她生,杨家生,她亡,你们杨家便给她陪葬!”
“王爷,慕歌儿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何况她再不能为您孕育子嗣,您这又是何苦?我父亲手掌兵权,对您来说,不是天大的好处么?”
陆离笙不语,慕歌儿也再不希冀着。
杨竹漪说的都是实情,她活着,无非靠着他的歉疚拖累他而已。
“咯噔”一声,慕歌儿便觉整个人猛然坠下,五脏离体般的冲击让她大惊失色。
陆离笙连忙冲过去及时拉住了断绳,杨竹漪被他一推也落了下来,却紧紧抓着慕歌儿的腿不放。
“歌儿别怕,我拉你上来。”
才发现她不见,他怕得要命,孤身一人前来,好容易找到她,怎么也不肯放手了。
杨竹漪还在慌乱摇晃着身体,那绳子却经不起折腾,慕歌儿无法,只得道:“你想死,别拖累我,不想死,那便别动。”
杨竹漪依言含了泪目弱声祈求,“王爷,贱妾知错了,还望王爷海涵,能救贱妾一命。”
陆离笙不应,却向慕歌儿道:“歌儿别怕,我将你拉上来。”
杨竹漪还在哭啼,慕歌儿却恍然未闻。
耳边尽数是陆离笙的话语声,将她无依浮躁的心渐渐安抚。
杨竹漪长裙被横空而出的枝桠勾住,一时心生怯意,双脚不住蹬着。
慕歌儿被她扯得难受,却无法反抗。
长绳磨细,稍有偏差,便是万劫不复。
终得怀中温暖人儿,陆离笙忙替她解了腕上禁锢,便牢牢拥住了她。
“离笙哥哥,歌儿喜欢你。”
是历过礼教约束的喜欢,是她弃了国仇家恨的爱意。
山岚未消,朝霞染漫苍穹。
两道赤裸身躯交缠,暧昧呻吟中,是要将彼此揉进骨血般的浓情,将自己全然交付与对方的信任。
不计过往,只贪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