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慕歌儿,你潜入皇宫有何企图?”白琅紧盯眼前精致面容。
墨玉款款走近,娇笑,“我自然不是慕歌儿,本宫是圣上宠妃陶阿玖。其实你大可不必受这些苦,只要你说出陆离笙在哪儿。”
那夜,圣上以陆离笙擅离藩地入京为由四处搜查陆离笙的下落,而白琅作为其好友,自然不可避免地以包庇之罪落入天牢中。
白琅终于明白,这个女子,化成慕歌儿的容貌,便是要害陆离笙。
他啐道:“你以为凭一副皮囊便可引出南王?你当曾经威战四方的南王是什么?”
“践踏他人国土,何时也成了威战四方?”
慕歌儿自外推动轮椅而来,冷冷讥讽。
扬手让墨玉退了下去,慕歌儿摘掉斗笠,四目交汇。
眼睛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有些疼,慕歌儿揉了揉发胀的眼,道:“我不想为难你,但白琅,你何必要以白家为代价护着陆离笙。”
南王本就功高震主,哪怕去往湖越,天子依旧忌惮,此时得了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慕歌儿,你想报复阿笙?”白琅怀疑地瞧着她,但见她无甚变化,旋即又道,“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他为你做的你都看不到么?”
“白琅,他让我家破人亡,让我终身不孕,我是不是得要对他感恩戴德?”
“可你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你就不奇怪为何你中了毒,你身边的人都不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你中的毒是湖越秘药媚人散?”
慕歌儿一把抓起身旁皮鞭,在空中狠甩了一下,“白琅,你口口声声说我中毒,不就是想离间我与兄长的关系么?我真不明白,究竟你为了什么这样袒护他?”
她是湖越公主,自然知道媚人散是何物。而她身边之人,全然是慕言之人。
“我也不明白,你的兄长和你那亲近的侍卫联手利用你,不顾你的性命,你还能这样为他们卖命,倒真是难以想象。你以为当初为何灵儿与你中的毒一样,苏言月一个官宦之女,哪里有本事弄来这药?何况阿笙有事,获益最大的是谁……”
“你闭嘴!”慕歌儿打断他,沉声低斥,“白琅,无论陆离笙有没有中媚人散,那都是他的报应。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白家,但陆离笙,死不足惜。”
从天牢里出来,慕歌儿觉得仿佛用力了此生力气。
从前她以为至少贺朝待她真心,但竟是她一厢情愿,怪不得当日贺朝会来寻她,原只为陆离笙能中毒。
大婚之时,她中的哪里是寻常合欢之药?
媚人散,女子为引,合欢渡毒。
若她当真中了媚人散,那便只能是陆离笙,她,从始至终都只给了陆离笙一人。
可那又怎样?她不是巴不得陆离笙死了才好么?
不,这样太便宜他了,她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能够让他轻易死去?
“墨玉你告诉我,我身上的媚人散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