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成了湖越的藩王。
短短三年,励精图治,仁政亲民,湖越没了战时的萧条,反是愈盛昌荣。
“王爷。”张岚从外进来,呈上一纸画卷,“这便是皇上新晋玉妃的画像。”
陆离笙接过,瞳孔骤缩,画轴掉落在地,铺展开来。
美人盈盈虚卧花海之中,眉目含情,袅娜风情不尽。
倘或有湖越旧臣看见,必然诧异出声。
此乃三年前湖越第一美人,先朝陶阳公主无疑!
陆离笙紧盯着画中女子,声音有些沙哑,“张岚你可查到,这玉妃是何来头?”
“奚城来人说,玉妃是上阳县人,陶老先生后人,名唤陶阿玖。”
上阳县,陶公后人。
“陶阳?”陆离笙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忽地沉眸,对张岚道,“张岚,随本王去奚城一趟,不要张扬。”
身后一大片长生花开得正好,陆离笙拾起地上画卷,有些怔愣。
他记得她很喜欢长命花,便是她绣给贺朝的绣囊,上面也是长生花。
湖越人,将长生花当作定情信物。
奚城,客栈屋内。
慕歌儿看着眼前疯癫女子,眼中的刺痛感传来,让她不由眯了眯眼。
“千万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罢?”
苏言月拉扯住她,口中大叫,“慕歌儿,你怎么没死?陆离笙也没死,你们都不是好人,为什么你们不去死?”
“苏言月,当初练武场你冒充我欺骗陆离笙,陷害我杀了陆灵,更于大婚之时给我下药,陆离笙对你心软,我可不会。”
慕歌儿命人制住了苏言月,沉声喝令,“将她丢去蛇窟,别让她死了。”
旋即闭上了眼,脑海中满是三年前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情景。
她获救后,才发现救她之人是慕言旧部墨玉,也因此,她才苟活至今。
三年,她查清了真相,却没法亲口澄清。
胸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哪怕她视力不好了,却仍能从一众人群中一眼望见他。
那支箭,是他亲手射出的。
她两次险些命丧,都是他造成的。
一次,他将她推下江河,一次,他送她一支冷箭。
“墨玉在宫里怎么样了?药有定时送给她么?”仰头揉了揉眉心,慕歌儿问道。
这几年,她几乎不能用眼过度,才一会儿,便疼得厉害。
那人抱拳低首道:“都按公主的吩咐送去了,墨玉姑娘传话说,想来不日便可救出殿下。”
慕言再怎样对她,始终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慕歌儿来奚城,除却想要救慕言,便是将从前所受之苦一一报复回来。
苏言月已落她手中,剩下的,便只一人了。
想到那人,胸口一阵闷痛。
那只是恨!
她咬着下唇,极力告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