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笙,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根本不想记起?”慕歌儿扯过床上瓷枕,狠狠朝陆离笙砸去。
毕竟大伤未愈,连陆离笙的袍角都没碰到。
陆离笙被她的举动惹怒,将慕歌儿从床上拽下,“恼羞成怒了么?慕歌儿,你既那么担心你那奸夫,本王成全你!”
伤还未愈,又才小产,慕歌儿便只能无力地由陆离笙一路拖着走。
贺朝躺在湿冷地面上,身上多了几处空洞。
慕歌儿被陆离笙狠狠推至贺朝跟前,目睹着贺朝的惨烈。
“陆离笙,你怎么伤害我都成,贺朝他是无辜的。”
她不能再拖累贺朝!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慕歌儿,你敢说你和他是真的清白么?一个低贱的侍卫,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告诉我你们没什么,谁信啊?”
抹去面上滚烫晶莹,慕歌儿梗着脖子道:“是啊,陆离笙,我同贺朝青梅竹马,而你,不过是我一时新鲜看上的玩物儿。你拿什么和他比?”
好,她终于承认了。
那三年纠缠,只是一时新鲜而已。
“慕歌儿你这是承认了,那个孩子是你和贺朝的野种?”
将酸涩尽数吞下,慕歌儿仰头看向他,再次询问:“陆离笙你真的不记得了?三个月前,我去找你的那夜……”
“胡说八道!你何时来找过我?自从定下亲事,你何时来找过我?”
这个女人,缠了他那么久,却在听闻和亲之人是他时,再也没有出现在他跟前。
她的喜欢,太过虚伪。
慕歌儿蓦地笑了,“我胡说?陆离笙,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认定的事,从来不肯听人解释。”
“你还想解释什么?慕歌儿,你是不是还想说灵儿的死与你无关,说你那野种是本王的?”
陆离笙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四目交汇,慕歌儿眼中的光瞬息浇灭。
心头钝痛。
她连反驳也无,陆离笙压下异样情绪,狠狠甩开了慕歌儿。
“你不就是想让本王放了他么?本王偏不如你的意。”
慕歌儿忍着下身疼痛,拉住了陆离笙的袍角,“陆离笙,灵儿和苏言月都是我害的,你要怎样都可以,但贺朝是无辜的,我求你放了他。”
“慕歌儿,求人就得有个求人样。”
说着,陆离笙望向贺朝,“你好好看看,你引以为尊的主子,是怎么求本王的!”
贺朝喉咙被碳灼伤,只能张着嘴企图让慕歌儿明白他的用意。
慕歌儿哂笑:“陆离笙,你不就是厌我曾经纠缠你么?”
矮身下去,慕歌儿毫不在意地叩首道:“求王爷,放过贺朝!”
地面阴冷潮湿,慕歌儿忍不住痉挛,却仍旧扬起笑靥。
“慕歌儿,你当真觉得本王好糊弄?一个亡国奴的膝盖,本王还不屑。”
笑容僵硬下来,慕歌儿只觉心似针扎。
她何以成为亡国奴?不是全拜他陆离笙所赐么?
“那王爷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