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儿问了小丫头的名字,便道:“柳儿,你替我喝了罢,我怕苦。”
柳儿连忙跪下摇着头,不语。
慕歌儿见状冷笑,扬手一掷,那药碗便摔碎在地。
她随侍而来的人只剩下贺朝一人,也只信他一人,这个柳儿,谁知道又是哪个的细作?
夜幕降临,慕歌儿悄然离了长清院。
她必须救出贺朝,这是她欠他的。
她曾亲眼见到陆离笙审讯犯人模样,那时她觉得他果决睿智,可现在想起,慕歌儿背后便冒出一阵冷汗。
……
陆离笙前脚刚进了府,便被苏言月急忙喊住。
视线扫过她,却意外地见到苏言月脸上的伤疤再次流下殷红鲜血。
陆离笙问道:“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那原是三月前为救陆灵受的伤,他已寻了上好膏药给她,此刻结痂疤痕陡然流出血迹,很是狰狞。
苏言月福身道:“妾身无碍,只是今夜,公主来妾身屋里,扬言要妾身将东西还给她,妾身想,公主是不是在找这个?”
陆离笙看着苏言月手中的香囊,眸中闪现怒色。
斯须,已然踏步朝朝长清院去。
陆离笙走后,苏言月连忙将面纱戴上,指甲狠狠嵌入皮肉中。
至始至终,男人对她一句慰问也无!
……
躲开狱卒视线,循着记忆,慕歌儿找到了贺朝。
鲜血淋漓,气息奄奄。
心中泛起的酸楚,将她那些可怜的幻想淹没,“贺朝,我带你走!”
“公主,贺朝没办法保护公主一生了,但公主永是我湖越子民最为敬爱的帝姬,公主还是早些离开陆离笙为好。”
“你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儿……”
话音未落,却被一阵急促脚步打断。
陆离笙缓步走来,“这儿他是离开不了了,不过要是阎王殿肯收,本王一定成人之美。”
凛冽刺骨的话语,将慕歌儿震在原地。
陆离笙隐忍着怒气,道:“慕歌儿,过来,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
神思已然混沌,她本能地向前移了几步,便连连摇头退却将贺朝护在身后。
“还说你们没有什么?慕歌儿,你们倒真是情比金坚得很,这大半夜的,还不忘来探望一番。”
胸腔燃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狠扼住他的心,陆离笙将手中绣囊狠狠朝她掷出。
脸上一阵刺痛,慕歌儿连忙拾起地上香囊。
上面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长生花,不好看,却是她的心血。
她绣了三年,才能送出手。
她没能亲眼见到他收下,却有幸见他如此糟践心意。
“陆离笙,不想要的东西,何必强行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