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跟少主高密,让他把我带回去吗?”
言清语气中喊着怨怼和一丝颤抖,满是难以置信。
“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竟然要这么对我?”
云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我这么做,是希望你早点冷静下来。言清,少主不是傻子,你主动回去调节好,你还有机会回来。如果等到他开口,你的未来可就不一定了。”
言清的瞳孔收缩一下,有些神经质垂下了眼,“不对,不是的。你们都偏心!你们都偏向那个肥婆!你们都在帮她!”
云潇刚想再开口,下一秒却换上了一脸妩媚,极轻开了口,“来人了。”
说完几秒后,果然一道高挑身影出现到二人跟前。
“两位姑娘不到前面去吗?”秦风带着笑,一派的风度翩翩。
云潇噙着娇媚的笑行了礼,轻声回道:“我们姐妹喜欢清静一点的环境,谢过七爷关心了。”
秦风点了头,一双眸子却落在了对方身旁垂着头脸色还有些苍白的言清身上。
“也是,刚刚在台上时,我就看你们两个被如初的鼓吓得脸色不太好。”他又跨近了一步,走到了她身边,“不知,言清姑娘好些了没有?本王在这也替王妃向二位姑娘赔个不是了。”
言清抬起眼看向他,又恢复了那一副凄婉轻愁的模样。
“王爷严重了,刚刚之事怪不得王妃。”
秦风听她如此识相,脸上笑意便又多了一分。他抬起手,想要拨开她额前的一缕被惊乱了的发丝,却被对方轻轻一转,不动声色躲过了。
他没太介意,很是自然伸回了手。
“改日,两位姑娘一定赏脸来府上吃顿饭。本王从来都不喜欠着别人,尤其是美人。”
他笑着将话说完,然后以一个自认非常潇洒的姿势转身而去。
言清的眼中闪过厌烦,这种自以为是的高官显贵她见过许多,每个人的嘴脸都是相差无几。
云潇给了她一个眼神,二人默不作声回了后台。
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可台下的情绪,却依然高涨着。
尹如初结束后便下了台,并没有打算和其余众人一同谢幕。
她想做的已经做的,只要今晚的名声彻底打响出去,日后就未必没有到圣上跟前表演的机会。如果能成功抵达圣前取悦君心,那就有了名正言顺和离的机会。
这个想法和打算听着是有些太过轻巧了,但至少,这是一个靠自己去完成的办法。
尹如初徒步往包厢而去,可还没靠近,却看见一道青衣身影畏畏缩缩从包厢里走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她倏地一愣,几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小偷?
来这儿这么久,她甚至都忘了这世道还是有小偷的存在的。
“是谁!给我站住!”她立马喊出了声,一双肥腿也立刻迈出了脚步,冲向了那青衣人。
对方显然没料到此刻竟然有人回来,或许是做贼心虚,她和一声大吼让他腿一软,甚是狼狈摔到了地上。
尹如初加紧了脚步,只可惜体型限制了速度。
小偷脸上蒙着一块白布,虽然摔倒浪费了些时间,但还是及时爬了起来,没让她抓到。
尹如初见状干脆吼开了嗓子,“快来人!抓小偷了!”
这一句嚷嚷,顿时把小偷吓得直哆嗦了。
他原本还在前面跑着,一听她开始求援,立马掉了头回到了她跟前。
“我我我……我求求你,放,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尹如初看着对方露出来的那双惊恐双目,还有着熟悉的声音蓦地一顿,难以置信皱起了眉。“苍澜?”
她问着,伸手拽开了他遮脸的白布。
果然是那张俊朗又满是猥琐懦弱的脸。
这个发现让她气都不打一处来!
“你在这干什么?你怎么会跑出来偷东西?”她瞪大了眼,一双肉手蠢蠢欲动,真的很想一个巴掌盖到他头上去。
“我我我我……”苍澜结巴着,却压根不敢解释。
尹如初没耐心挥了手,“算了你别说了,你偷了什么,快还回去!”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径自往包厢里面拖,一点都没再客气。
苍澜被拖得像个布偶,一脸丧气眼眶红红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快,东西拿出来。”
进了包厢后,她松开手,一脸怒容。
苍澜伸手进怀里,犹豫了半天没再继续,边委委屈屈怯懦道:“王……王妃,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您就放过我吧,我没拿什么值钱东西,真的……我,我真的是没办法才来拿的……”
“闭嘴!”
尹如初凝肃着脸很是生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做贼啊!你懦弱没骨气卑躬屈膝但你至少还堂堂正正是个人,但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这是把自己的人格都丢了你知道吗?”
苍澜被她骂的一抖,眼泪很快就挂了下来。
“我……我……”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一双手这才从怀里拿了一小袋东西出来。
她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然后皱着眉有些无语扬起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块被咬过的,有些脏的茶点,还有一些吃剩了的其他东西。为了这么个东西,他还偷偷趁人不在进去拿,简直比捡破烂都不如了。
“拿这些做什么?你是要饿死了还是怎么的啊?”她气得快没话说了,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愤,“你是堂堂的质子啊,怎么沦落成这样!”
她将东西丢在地上,散乱的食物滚了一地。
“我仔细看过的,这些都是吃过的,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苍澜哭着蹲下去,伸手想捡,却又被她喝断了。
“不准捡!就算是人家吃过的,人家有说要给你吗?”她伸手将他拽起来,“你是一个大男人,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了。有什么想要的你不能靠自己去得到手,而非要靠这种偷鸡摸狗的办法?”
“还有!你为什么要偷这些东西,到底要拿去干什么?”
她厉声严肃呵斥着,强势地让苍澜直抖。
直到又看见她要开口训斥,他这才低着嗓音委屈怯懦开了口,“我,我是锦苍的质子,不会有人招我做工的。而且我每日所用的生活份额都很是固定的,我没有多余的银子私用……”
尹如初闻言也是无语,“那也不是你偷拿别人东西的理由!”
苍澜听到她声音有一丝丝软化了,这才微微抬起了头,“我拿的都是别人吃过的,和不要的,不值钱的。”
她皱皱眉,刚想开口,又听他说:“城西那有几个锦苍来的小乞儿,他们的老家在盛国和锦苍的边境。我听他们说,锦苍和盛国驻境的军队这两年经常有摩擦,并不是很太平。他们一路流浪,想着到京城来,也许能讨个好生计。可是他们没想到,这里的人都因为他们是从锦苍来的,一直排挤他们,压根就没人愿意雇佣他们。而本地的那些乞丐们也因为他们是锦苍人的原因,一直在欺负他们。”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锦苍的皇子,但在盛国,也就是一个人质罢了。你们的皇帝会让我衣食无忧,但会严格控制我周遭的一切。我,我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苍澜的头不知何时又垂下去了,一米八几的个,却在她面前卑微懦弱地像个稚嫩孩童。
莫名的,尹如初只觉得有些苦涩,骂不出口了。苍澜在京城混成这样了,他都还想着帮别人,甚至不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跑到这种地方给那些小乞丐偷吃的。而自己一直以来,都一个劲的看不起对方,觉得人家没出息……
“所以,你才那么需要钱?”她抿了抿嘴,有些不是滋味。
他擦了擦脸上的泪,委屈看着她一眼,点了点头。
他的话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那些往事,只不过那时候或许她比他幸福,至少她的身边还有如凡,还有可以依靠的伙伴。而他呢,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承受。
“那我之前不是刚给了你好些银子吗?不够用了?”她僵着脸,很难看清心底的情绪。
苍澜又垂下了脸,瑟缩道:“幼纪前段时间病了,银子都给他请大夫抓药了。”他说着,又连忙解释,“幼纪是其中一个小乞儿,今年才十岁……”
尹如初看见他这懦弱的样子就生气,伸手用力抬起了他的脸,“别整天垂着头说话,你想要好好照顾他们,首先就要学会昂首对着别人你知道吗?”
他被她喝得抖了抖,僵直了身子。
她见状松开手,这才又问,“那你呢?就打算这么一直给钱下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懂吗?”
苍澜也有些绝望了,“我知道,可是我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他们的。而且我也没什么关系可以拖人照顾他们。”
尹如初面无表情了两秒,这才沉沉出了声,“这次表演结束后,你让他们来七王府找我。”
苍澜闻言一愣,随后从难以置信变成了狂喜,“您要帮他们是吗?谢谢!真的谢谢你!好人会有好报的!”
他俊朗明艳的双眸发着光,原本低垂的双眉也跟着扬了起来,整个人顿时明朗挺拔了不少。
他似乎狂喜的忘了形,一脸喜悦将她揽入怀后,又蓦地想起自己这么做实在不合适,又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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