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首长的,首长说来听听?
张顺涵笑,说:“其实刚才就想跟你说这事来着。看看,你多大本事,竟然连首长都敢算计,而且首长还笑呵呵,被算计了,不怒反喜,颇为高兴,主动提及,有几人可以做到。所以啊,你老弟将来肯定得到我的前面去。”
杨志远笑,说:“这是什么逻辑?算计领导,就可以跑步前进。”
张顺涵笑,说:“算计领导不算本事,但能让领导被算计的还笑呵呵,洋洋得意,那就是本事,没有几把刷子,不成。”
杨志远说:“你刚才所说之事,是不是真的?道听途说,还是纯属杜撰?你那时还不是常务副省长,按说不该出现在机场啊。”
张顺涵笑,说:“政宇说的。”
蔡政宇是周至诚现在的秘书。如果是蔡政宇所言,倒是可以相信。杨志远笑,说:“今年人大开会,怎么没有听周书记说起此事。”
“此种事情,周书记会说,不会。周至诚书记私底下说,这个志远,连首长都敢算计?我得想想,看他以前有没有算计过我,别被算计了,自己还不知道,到现在蒙在鼓里。”张顺涵笑,说,“志远,你以前有没有算计过周书记?”
杨志远摇头,说:“没有!”
张顺涵不相信:“真没有?”
杨志远说真没有。张顺涵问为何,首长都敢算计,周书记就不敢了?不至于吧。杨志远说我是周书记的秘书,我算计他干嘛,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张顺涵一笑,说明白了,因为没有必要,所以无需算计,如果有必要,那就是该怎么样算计就怎么算计。杨志远笑,说随你怎么理解都成。
“算计来算计去,这回把自己算计到党校来了。”杨志远笑,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张顺涵笑,说:“首长只是稍加管制,这就后果严重了?要是这也叫生气?别人只怕是趋之若鹜,求之不得。”
荟茗园的雅座里,柳云长已经在座,看到张顺涵和杨志远进来,柳云长与杨志远握手,说久仰。杨志远笑,说应该我对柳省长仰慕已久才是。柳云长摇摇手,说既然到了党校,按党校的规章来,这里没有柳省长张省长,也没有杨书记,只有柳学员张学员杨学员。张顺涵笑,说就是,大家没有必要这么客套,如此一来,生疏了不是。
三人坐下,荟茗园还真是清幽,透过红漆的窗棂,窗外池塘月色,海棠花开,花香淡淡,是个不错的品茗之地。对茶,杨志远自然在行,他品茗了一下,点头,说茶是好茶,但终究不及杨家坳的‘眉儿金’。柳云长笑,说这可是荟茗园最好的茶了,看来杨家坳的‘眉儿金’必定为茶中极品,什么时候试试。杨志远笑,说柳学员如若喜欢品茗,改天自带茶叶,邀柳学员再于此处品茗,如何?柳云长说好。
柳云长说:“其实对于杨家坳,我是印象深刻,十三年前就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一直想去杨家坳走走,却一直没能如愿。今天听张学员提到杨学员,就迫不及待地想和杨学员见一见,所以我说对杨学员久仰,还真不是客套话。”
杨志远算了一下,十三年前,自己还在杨家坳,尚未步入仕途,柳云长怎么会知道杨家坳?杨志远有些奇怪,笑,说:“十三年前,杨家坳只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偏远山村,柳学员又如何会印象深刻?”
柳云长笑,说:“这杨学员就有所不知了吧,十三年前,也是在党校,我参加县处班的培训,党校的教授在讲授中国农村的若干问题时,就曾经将杨家坳作为事例加以剖析。教授提到一个观点,说农村问题,归根究底,是人的问题,是转变思想观念的问题。一个有思想有头脑有能力的人,可以改变一村一镇,同样也可以改变一市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