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上班没几天,吴彪就到杨志远的办公室汇报章树海案的最新进展。
此案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纪文富招供了。事隔五年,时过境迁,何况已经有章树海抵罪入狱,想要纪文富认罪不容易,面对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DNA的鉴定结果,纪文富一把鼻涕一把泪,拒不承认犯罪事实。纪文富哆哆嗦嗦,说话也不利落:就、就凭这么一份鉴定,你们就说我是杀人凶手,我、我不服,什么科学,狗、狗屁。审讯进行得并不顺利,再审,纪文富干脆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时过境迁,死无对证,能耐我何。
吴彪对此并不着急,既然纪文富拒不承认,那就放一放,缓一缓,稍后再说。吴彪其实心中早有对策,因为纪文富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话也不利落、无精打采的样子引起了吴彪的注意,纪文富如此表现,并不是刑侦人员刑讯逼供、用了非法手段的结果。吴彪一看就明白,纪文富这是毒瘾发作,无法自已。纪文富吸毒,这倒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金色豪庭藏污纳垢,于小伟控制手下的手段除了金钱美色,再就是毒品,纪文富处在那样的一种环境下,不沾毒有些不可想象。吴彪是老刑警了,一看就知道从哪去找突破口。
吴彪突击提审了与纪文富关系要好的于小伟涉黑团伙成员。有团伙成员回忆,纪文富曾经在一次吸毒之后,正巧看到电视台法制频道在剖析章树海的案子。纪文富当时挺得意,说一群SB,一个错案子还好意思说来说去。有团伙成员说这个章树海自己都认罪了,怎么会有错?纪文富说政府的话你也信啊?告诉你们吧,这个案子是我做的,我那时开出租车,这个女人喝得醉醺醺地上了我的车,大热天的,穿得又少,老子那段时间好久没沾女人了,那女人还时不时撂起裙子掀风,这不是在勾引我么,撩得老子火起,老子**娘的。旁人都以为纪文富这是吸毒后神经错乱,在胡言乱语,都没在意,都起哄,说就是,是爷们就做了她,你做了没有?纪文富说妈的,老子做了她,她说你一个开破出租的,团伙成员当时都笑了,说是贱人谁都可以,装什么装。纪文富当时更来劲了,说老子把车开到一僻静的地方,停在路边就做了。完了还问我要钱,说二千块。旁人起哄,说贱人就是贱人,二千块,金子做的。纪文富说,就是啊。那贱人还准备打电话报警,告强X。团伙起哄,说你让她报,谁都说不清呢。纪文富说那可不成,咱们是什么人,二劳人员,有案底,说得清?老子拿起裤带,往她头上一套,勒她,开车拉到郊外,准备扔到玉米地里,没想到这贱人当时还没死,老子到后座去抱她,她竟然还有气,老子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扳手,就是几下。
纪文富说这些时在场的人不少,但谁都没认真,全当这是说笑。团伙成员后来还时不时地拿此事和纪文富开玩笑。纪文富说的轻松,还笑嘻嘻的,就更没人当回事了。谁吸了毒,不喜欢吹啊,别说是杀人,连说自己是美国总统的都有,哪能当真。大家哈哈一笑,笑过之后,也就忘了。
现在吴彪逐一审讯,反复追问当时纪文富所说的细节,表情神态,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团伙成员这才回过味来了,纪文富不是吹啊,真杀人了?
这同样只能是佐证,吴彪抓住关键点不放,让刑警追查纪文富所开的那辆出租车,那辆出租车到了出租车报废年限,已经被成批处理给一家拍卖公司,拍卖公司将其转手买到乡下,刑警们一路追查下去,辗转数地,终于将那辆报废的出租车找到了。刑警们在出租车的顶蓬提取了多点黒褐色的飞溅物,经分析为血迹,经过DNA对比,与何菊的DNA完全一致,可以认定此血迹为何菊所留无疑。纪文富不是胡言乱语,他说的是事实,出租车的后座就是案发第一现场,纪文富罪责难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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