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蒋青青张智英那样的女人,都会得意忘形的。
扎古愣寺里里外外,到处是人,寺内还稍好一点,寺外的人,一眼看过去,真的是人山人海,也不知有几万人,最独特的一个特点是,几乎人手一个转轮,坐也转,走也转,甚至一边吃东西,另一手还是在转。
李福根暗暗感慨,只看这个景象,就可以知道,宗教在这个地方的影响力,几乎已经渗入到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啊。
“那个神镜大活佛要真是分裂势力的,借神佛说法烧死了嘎丹活佛,那他就是这个地方声望最高的活佛了,这里的人又人人祟佛,到时搞起分裂,确实会非常麻烦,也难怪黄副部长他们这么着急。”
本来李福根听蒋青青他们的话,对上官面上的人物,要多留个心眼,所以不肯痛快的答应黄副部长,但这会儿,意识到形势确实严峻,他心里到又是另一个想法了,觉得应该尽力。
“嘎丹活佛不知到底怎么样,不过不管怎么样,根子在神镜大活佛身上,而神镜大活佛所谓的佛法,就是借晨夕镜的宝光,真要闹分裂,我把晨夕镜想办法偷出来,他就没经念了。”
他一路打着主意,一路跟着黄副部长等人进去,嘎丹活佛是向着政府的,所以有小和尚接引,还是很顺利的见到了嘎丹活佛。
嘎丹活佛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大约六十来岁年纪,个子瘦小。
他的病或者说伤势,远比李福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能看到的部份,他的脸和脖子,呈一种焦黑的状态,仿佛不是人脸,而是一截烧过的树根,甚至眉毛都完全给烧掉了,如果不睁开眼晴,真的难以想象他还是个活人。
即便睁眼,也只微微的一条缝,眼晴里布满红丝,李福根只看一眼,就暗暗心惊:“这个心肝肺都已经烧焦了啊,他应该修为不浅,否则只怕早死了。”
黄副部长在前面,快走两步,给嘎丹活佛行礼,嘎丹活佛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黄副部长,随即又闭上了眼晴,李福根估计,他睁眼,受到光线的剌激,眼晴应该非常痛,呼吸也应该非常痛,该是象火燎着一样,晨夕镜的黑光,远比他想象的厉害。
黄副部长行了礼,表达了党和政府的关怀,然后推出李福根,说是党和政府特地派来的很高明的医生,一定会给嘎丹活佛治好病。
他信口开河,李福根可不敢担保,嘎丹活佛本来已经有年级了,再给晨夕镜黑光这么一烧,心肝肺各条经脉上的气血,几乎完全烧干了,只是估计他也练有密宗的功法,所以勉强吊着一口气,李福根要去治,往下引气,经脉是烧焦的,几乎完全不通了,稍稍一个不好,嘎丹活佛就可能一命归西,而嘎丹活佛又不是一般的人物,到时算谁的?
他去看龙朝光,龙朝光也在看他,眼光中带着询问之色,李福根轻轻摇头,意思是他没把握,龙朝光立刻也微微摇头,意思非常明白,没把握就莫打包票,这个治好了是黄副部长他们的功绩,治不好,首先他是替罪羊。
“龙哥到是真心对我好。”
看明白了龙朝光眼中的意思,李福根暗暗感激,心中琢磨着呆会要怎么说话,不想嘎丹活佛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他旁边一个弟子就代他答了,说的是藏语,然后边上有翻译,意思是,嘎丹活佛这个不是病,是学佛不精,礼佛不诚,受了佛的惩罚,他已下定决心,燃身供佛,不必再治什么病了。
这下黄副部长急了,然而任他费尽口舌,打出党中央甚至毛主席的旗帜,都完全没有用,嘎丹活佛精力不济,眼晴开了一下,微微摇头,再不睁眼,几个小徒弟就请黄副部长一行出去。
叶司长和于会长等人都等在外面,黄副部长通报了一下情况,几个人都很焦急,首先就想到向上汇报,而上面的态度非常明确,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保住嘎丹活佛。
“实在不行,哪怕采取强制救治的方法,也一定要保住嘎丹活佛。”
黄副部长虽然也有着官僚的通病,但到底是军人本色,最终拍板,他眼光转到李福根身上:“李福根同志,你刚才看了嘎丹活佛的病情,你告诉我,能不能治?”
从小李到李福根再到李福根同志,称呼三变,态度也三变,不过这一次,他扮出的不全是官威,而是一种非常严肃的负责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