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走了,留下一封信连夜出了帝都。
烈阳帝国没有自己留恋的人,但是自己不能不告而别,自己今天若是不明不白的走了。
明天,那五百个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就会出现在战场最危险的地方丧命。
信中说明了自己是因为不想接受帝国的封赏不告而别,甚至再一次强调了林南军神的领导有方。
虽然每一个字写出来都让洛天恶心,但是自己不得不写。
洛天有一种感觉,自己跟烈阳帝国绝不会就这么结束,一定还会有某些交集,即使没有,自己也要找机会洗刷今天的耻辱,让林南那个高高在上的军神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混乱之地在大陆的一角,名义上是属于烈阳帝国的,占地也不过一郡之地,但是这里被十万大山隔绝,里面势力纵横交错,烈阳帝国不想蹚这里的浑水,革命军也不想被这么一个破地方拖入泥潭。
两大势力都不管,造成了这里形成了一个无法地带。
没有律法,没有规则。
唯一的规则就是看谁拳头大,拳头大的活着,拳头小的苟且而活。
从帝都到跨越过十万大山整整耗了洛天和常叔半个月的时间。
当自己再一次站在混乱之地的土地上时,洛天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种亲切感在自己心间萦绕。
不知道是因为家在这里才感觉亲切,还是因为混乱之地血腥的空气。
混乱之地的石板路是红色的,被鲜血侵染的红,这里每天都有争斗发生,每天都在死人。
然后不知道从哪逃窜过来的盗匪或者罪犯再一次填充混乱之地的人口,在某一天再次给石板路加点颜色。
常叔踏上混乱之地后,整个人的气势在不断攀升,身上挂的铁环也不再去控制,任由它们叮当作响。
洛天看在眼里,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自己出走的这八年,父亲和叔叔们已经在混乱之地稳稳的扎下了根。
记忆中的青藤树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曾经朱红色的大门依旧红艳,洛府的匾额也是曾经那一块,上面残缺一角还是自己爬上去扣下来的呢!
“这匾额八年都没换过啊!”洛天走到家门口反倒有些害怕,着急看父亲又不敢进门。
常叔也没有催促,反正都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你小时候力气是真大,能爬那么高不说,还有力气掰掉一个角,可把你父亲高兴坏了”
洛天怀念着小时候的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好一会儿,洛天脸色变得愧疚:“常叔,我们赶紧进去吧,我想爹了”
常叔推开朱红色的木门,洛天跨过门栏,几个气息彪悍的大汉瞬间望了过来,看见洛天时整齐的放下手中的牌九想要围上来,又看见常叔在后面脸上带着不解。
“该干嘛干嘛去,这是我秦盟的少主”常叔不怒自威,几个大汉互相望了望,脸上变成了狂喜。
洛天脚步不停,直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前行。
常叔也没提醒洛天,家中的一切都保持着八年前的模样,不需要自己提醒,洛天这孩子一定记得一切。
越往里走守卫的大汉越多,直到洛天走到了父亲的房间,在诸多人不解的目光中颤抖着手推开了父亲的门。
只一眼,洛天瞬间泪如雨下,记忆中顶天立地的汉子虚弱的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绷带,一张薄被盖在腰间。
洛天疾步跑到床前,一把握住父亲的手。
一个药师模样的人看了看摆头常叔,收拾好药箱退了出去。
“爹,天儿不孝,天儿回来了”,洛天跪在地上极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床上的汉子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眼前人的脸与记忆中的脸相重合。
汉子挣扎着起身,鲜血瞬间把绷带染红。
洛天赶忙扶住父亲:“爹,你别乱动,天儿在的,你躺着说话”
汉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坐不起来,紧紧地盯着洛天,深怕眼前的人消失。
“上天对我洛九重不薄,临死竟然能看见你个臭小子回来”
洛九重的声音沙哑,但是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愉悦。
洛天重重的点了点头,紧紧拽着父亲的手不松开。
“你母亲走的时候让你离开混乱之地,没想到我要走了你又回来了,我愧对你母亲,现在也没法照顾你了”
洛九重温柔的看着洛天,眼神中满是慈爱。
常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屋子只有洛天和父亲两人。
洛天抹了一把眼泪,手掌对着父亲的手掌,一股金色的光从洛天的手中渡了过去。
洛九重苍白面色好像变得好了一点儿,张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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