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仰又狠抽了一口烟,蹙眉说:“我爸这酒店,不是第一个月营业额八位数吗。”
苏景说:“是啊。”
吴仰叹气:“其实只有六位数,距离七位数还有一段距离。”
陆霏不明白了:“那这是怎么回事?”
苏景没有说话,如果不是接触顾怀安跟老A,自己也不会敏感的懂得这方面的事情。
苏景说:“可是我看到来订房和吃饭的人很多。”吴仰舔了下唇:“来的都是我家的亲戚和朋友捧场没错,我的朋友同学,我爸的朋友,我妈的朋友,亲戚的亲戚们,朋友的朋友们,一些官的家人亲戚朋友,能不招待么?都是闲人,来这边玩就白痴白喝白
住。就算给钱,我也不好意思要,有些甚至根本一分不能要。都得给拿回去,红包送了多少了。所以你们说,打哪儿来得八位数的营业额?“
苏景和陆霏对视了一眼。
苏景忍得难受,却不能一语说破,装糊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看到钱了?八位数。”苏景试探地问。
“钱没见着,做账的都是我爸的人,从他的公司调过来的,是个男的,权利大。”吴仰郁闷的抬手,不抽烟了,双手张开搭在椅子背上说:“昨晚我上网仔细查了,这种情况,有人说是洗钱……”
陆霏和苏景又对视了一眼。
“洗钱?这个犯法的,你别乱说!”“我没乱说,我这一宿就是这么怀疑的,等明天我爸过来我直接问他怎么回事,如果他答不上来,那么就是洗钱无疑,也解释清楚了这些年他都做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怪不得支持我自己创业,不让我参
与,他把我当傻子了,酒店赚了多少钱我心里能没数?”吴仰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开始烦躁,不安。
老爸做这种事情他不同意。
第一,犯法。
第二,陆霏家里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人,若是知道,还不把他们吴家当成臭虫蟑螂一般躲着?人再不成材,总得光明磊落,不搞歪门邪道。
陆霏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这种家事,又没有证据确定,苏景也不好多说什么。
三个人正在办公室聊着,吴仰的妈妈就打来了电话。
吴仰接了:“嗯,我没事,嗓子哑是抽烟抽得。”
那边吴仰的妈妈说了很多话,但陆霏跟苏景听不清楚。
吴仰冷笑:“妈,这样的丈夫有和没有区别到底差在哪儿?离婚吧,我支持你们离婚。”吴仰的妈妈说:“妈都一把年纪了,离婚后也不会再嫁,为什么要给小三儿腾正室的位置?离婚以后你爸会再娶,而且你爸也不老,再娶的女人有心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准会把父爱分给那个女人的孩子一
大半。你把喜欢小孩子,才这么宠你,因为宠你,这么多年才不敢动我一根手指,你懂不懂?”
……
中午饭陆霏留下陪吴仰一起吃。
苏景下楼,上了顾怀安的那辆车。
顾怀安启动了车:“怎么样,他跟你们说什么?”苏景的眼睛看着车外面的大街,系好安全带,低头说:“吴仰怀疑他爸在洗钱,但他却是在网上查的。昨晚查到一个帖子,一对比,发现跟他爸开这几家酒店的情形很相似。吴仰觉得八位数营业额解释不通
,所以只好怀疑他爸犯法,加上他本就不知道他爸的公司到底是干嘛的,但是钱却没少赚。”
顾怀安点了个烟,落下车窗,把手臂搭在车窗上跟苏景说:“邹哥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苏景看他:“说什么?”
顾怀安舔了下薄唇:“你我都猜不着,吴仰他爸竟会是胡鸢的一个表哥,所以说,吴仰他爸跟陈前一伙儿,还是跟胡鸢一伙儿,现在难说。”
苏景彻底被惊住了。
顾怀安正抽烟开车,手机又响。
“是老A。”顾怀安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停好。
接了电话:“喂,领导有什么指示?”
老A在那头说:“我在医院,打给你是想告诉你,你和苏景最近都注意点,这伙人我们都抓了,包括那个跟陈前交易的人,但是跑了一个陈前和一个黄头发的小子,正式通缉!”
顾怀安夹着香烟的手指一抖:“怎么还让人跑了?”
这几天每天都有进展,只不过他没有跟苏景及时说,担心苏景总想着这点事儿,还有,陈前跟苏景单独相处过,这始终是他心里的一块疙瘩,甚至发展到了解不开的程度。老A虚弱无力的说:“抓人哪有那么好抓?我们这边死了两个警察!一个线人!一路从广州跑到云南,陈前这个狼崽子绕了我们多少圈?!狗娘养的!他应该还在云南境内,云南边境这边会加大警力,配合
抓捕工作,但我怕他经验丰富一路跑回京海市,他女儿还在那边,所以你们都小心点为好。”
“好了,我疼得说不出话了。”老A按了挂断键。
老A在医院,顾怀安心想他没事。苏景问他:“老A说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