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倏然起身,她望着景珏狠狠道,“你疯了吗?熏儿疯了,娘知道你伤心欲绝的,可是天下漂亮女儿不计其数,怎么你就单单的喜欢方春旎?什么女人都可以,方春旎不可!”
“娘,为什么不可?父王说熏儿太过诡黠,父王母妃都不喜欢,儿子就谨遵严命,放弃了熏表妹。可如今这方春旎是父王都相中的,儿子喜欢,偏偏娘又反对,因何不可?”
赵王妃脸色骤变,颤抖了声音问:“你是说,你父王也相中了春旎那丫头?”
“自然呀,儿子提起春旎表妹,父王千百个应允,就是担心母妃有想法,才让儿子谨慎行事,要得了母妃许可才可以。”
赵王妃恨得咬牙,手里撕扯了一方罗帕,思前想后许久,才斩钉截铁说:“这么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娘不应允!”
“母妃!”景珏惊呼着,扭个身子如拧麻花般撒娇耍赖道,“母妃最疼珏儿了,母妃一定要成全孩儿。”
赵王妃一把甩开他的手,骂一句:“讨打!”
景珏倏然起身,眉头拧去一处,固执地梗了脖子对母亲赵王妃说:“如此说,母妃是不许我同旎表妹的婚事了?母亲不依,儿子也是要娶旎表妹的。儿子自己去寻父亲说去!”
说罢一拂衣袖转身就走,气得赵王妃狠狠一拍桌案骂:“站住!放肆!”
赵王妃狂喘了几口气颤抖了手指哆嗦着指着他,话都说不出,许久才落泪说:“孽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你以为你如今去寻你父王,他就能给你好脸色了?你父王不过是因你前几日办事得利,哄你几句罢了,他能娶个小户人家的女子做世子妃,贻笑大方?你在京城里这些时日眠花宿柳,你父王早听得真真的,正寻思着揭你的皮呢!今儿还跟我面前骂你,你去呀!”
粗重的喘息声,母子僵持了许久,赵王妃才坐回原处,冷笑片刻道:“好了伤疤忘了痛,若是上次不是娘处处护着你,为你拼死遮拦。你当年险些就被那对儿母子算计了去。你那时还那么小,那二十板子,险些要了你的命!娘为了救你……你当年发誓,不会让娘失望,处处事事要听娘的话,难不成你都忘记了?你在你父王眼中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
提起短处,景珏的心头一紧,记起了冬日里那想来都心惊的一幕,大哥景珣是庶母桂氏所生的赵王府长子,虽然是庶出,但是嫡子。桂氏是赵王的贵妾,娘家是保亭大将军府,身份尊贵。这段姻缘,还是皇上指婚,桂氏青春年少,嫁来赵王府处处拔尖争宠,曾经一度挤兑得景珏母子举步维艰。赵王妃有苦难言,为了保护景珏,才将他送去外公府里读书,躲开桂氏的构陷谗言,即便如此,赵王对景珏还是冷冷的不屑一顾。及至景珏十一岁时,文武双全,格外出众,赵王才对他青睐几分,桂氏就设计在赵王面前陷害景珏,说他背地里对赵王颇有微词,不孝忤逆,赵王大怒,
怒着吩咐人将景珏拖去庭院笞责二十,这倒也罢了,还在板子中动了手脚,打算要了景珏的命,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