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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外面丫鬟通禀:“封家公子来拜望夫人了。”
也不等封氏开口,急匆匆进来了侄儿封肃,瘦削的脸儿锐利的眸,头也不偏只吩咐身后的丫鬟婆子,“都退下!”
封氏对下人们递个眼色,金嬷嬷忙去关上房门。
“肃儿,可是有消息了?”封氏急忙问。
“母亲遣侄儿前来,只是问舅母一句,母亲对舅母的讲的话,舅母可是透露给什么旁人?”封肃直挺个身子扬个头,透出几分狂傲,分似是质问封氏。
封氏一慌神,忙摇头道:“不,不曾呀!”
只是封肃那逼迫的目光,如审贼一般,令她周身不自在。
“肃儿,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封氏紧张地追问。
“那就要问姑母了。家父今儿在朝堂上遭了皇上一顿申斥,骂他心术不正,无事生非。还说若是有那点子精神,还是多思齐家治国,效江家谢家教养出几个有所建树的子弟。爹爹退朝时羞惭难奈,倒是怡贵妃遣人递了个话,说是昨夜里江昊天深夜入宫求见皇上,还同谢中堂一道。”封府上前一步愤愤不平道。
封氏寻思片刻道:“莫不是道听途说之词?江昊天,他深夜入宫,他如何入得了宫门?”
封肃鼻子里一声冷哼,“如何入宫的,就不得而知,分明有人看得真真的。但是上书房,江昊天是奉圣谕可以随便走动的。”
“上书房?”封氏惊得坐回褥垫上。铁证如山,难倒皇上视而不见吗?再不然,如何就一夜间风云突变,江、谢两府天大的罪过,皇上都赦免了?难怪封家怀疑是她偷偷透了信给谢府,才让谢府江府得以逃脱大劫。
“肃儿,事态并未分明,断言为时尚早。你姑爹这几日都在宫里军机处当值,你是知道的,即便我有心透露,还无处传话呢。分明是你父亲做事欠了周全,如此易如反掌之事都功亏一篑,还来问我!再说,你也是个不争气的,难怪皇上叱责你父亲,你如何就不能像谢子俊和江维宇一样光耀门楣呢?”
封氏心里有气,对这个趾高气扬的侄儿毫不客气地排揎一通,眼见封肃一时语讷,封氏才冷冷瞟他一眼道:“白白费我这些心思!”
封肃被封氏几句话骂得灰头土脸,只得悻悻离去。
望着封肃的背影,封氏一阵委屈,反是心酸的落下泪来。
金嬷嬷忙宽慰一番,又语重心长提醒,“太太,您可是都看到了,这娘家嫁出的闺女都如泼出的水,不管了。太太莫气坏了身子,就更没人心疼了。与其如此坐以待毙看人脸色,不如太太须得为自己日后打算了。四小姐的婚事……”
又是一件惆怅事,谢展颜被忠孝王世子调戏失身一时,早已闹得京城上下沸沸扬扬,更有谁家的公子赶来娶她的女儿呢?
“太太,沈公子道,来叩谢师母了。”外面丫鬟笑声甜润的通禀,笑声里透了几分刻意的讨好。
“沈公子,倒是块璞玉。若是日后果然高中,再有夫人一力扶持。配咱们四小姐这块金子,那才是金玉良缘。”金嬷嬷试探一句,正中封氏下怀。封氏转念一想,摇头道,“只是他,未必肯。如今他翅膀硬了。”
“那脚上拴的线握在太太手里,他就是飞上天去,也离不开太太的掌心呀?”金嬷嬷幽幽一笑,“他若不依太太,那才是要粉身碎骨自取灭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