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单看兰惜苍白如纸的面色就知道了,她的话可真是戳中他的心窝了。
“你……你胡说。”她的手不自觉地覆上小腹,流云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不能生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一会儿问问林姨娘不就知道了么。不过我想她一时半刻也不会来看你的,你都不知道她昨日看到你小产时的模样,啧啧……不过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也是明白她心痛的原因的吧,我可是为妹妹打听过,原本是要把你嫁去京城的呢,真是可惜。”流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兰惜越发痛苦的表情,淡淡地勾起浅笑。
她早就说过,他们赋予她的痛苦,她都会一分一分地还给他们。
“沐流云,你给我滚。”兰惜狠狠地将手边的玉枕丢出去。
晚清眼明手快地拉开流云,开玩笑,就她们家小姐的细皮嫩肉,被这么个玉枕敲一下还能好好的么?
“妹妹可别乱丢东西,这屋里的一房一瓦可都是姐姐我好心让出来给你的,就妹妹刚才丢的玉枕,那也是祖母特意让人从西北那儿带来的,摔坏了妹妹可是赔不起的。”流云是个不怕死的,刺激人的本事与日见长,尤其在对着兰惜的时候。
兰惜恨恨地盯着流云,眼里满是血丝,她冷笑着张口:“可是至少,得到沈逸的人是我,嫁给他的人是我。”
沈逸?流云失笑,陷入爱河中的女人果真是没有理智的。
“你还不知道吗?你可不是风风光光嫁他为妻,而是纳为侍妾,真是可怜,临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竟然沦为侍妾,真是……”流云啧啧感叹,一脸的嘲弄,只见她走近流云身侧,低声说道,“嫁给他,却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就是对你的惩罚。”
若说之前的那些话让兰惜怒火中烧,那么最后这一句却像是一盆凉水,将她从头到脚地浇了一遍,冰冷透骨,让她浑身发起抖来。
“你若是没有昏迷,就能看到堂堂的状元郎被逼到什么程度,你给他带来的狼狈和耻辱,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流云扯了笑容,退后两步,“药我放在桌上了,你爱喝不喝,不过其实你喝不喝也无所谓了,不会下蛋的母鸡,就是调理得再好,也是下不了蛋的。”
一阵风似的,流云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朱颜阁。
浅澜和晚清跟在大小姐身边,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大小姐真是太狠了,你看到二小姐的脸色了么,比死人还可怕。”浅澜压根忘记脸上的肿痛,竟然对兰惜生出了一丝怜悯,其实二小姐还是强硬的了,若是换做一般人,大概这会儿都已经被气得晕过去了吧。
“杀人不见血,说的就是我们小姐。”晚清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一直都相信大小姐的狠辣,平日里见她一副懒散的样子,倒是很少亲自动手,今日一见,果然攻击力惊人。
“千万别得罪小姐。”浅澜点头如穗。
“本小姐今儿心情好,我们出门逛逛吧。”流云一脸阳光灿烂。
“……”这就是典型的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