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只是一介妇人,皇上欲治民妇的罪,哪里有民妇脱责的道理?”
“哼!”皇上一声轻哼。
凤瑶烦透了帝王心术,可是又不得不同他周旋,便只按捺着性子说道:“原是民妇所述不周,令皇上误会,是民妇的过错,请皇上恕罪。民妇原本想说的是,这制衣大比之事,自然是皇上说了算。只不过,皇上却无意中偏袒了别人。”
“朕如何偏袒别人了?”皇上问道。
凤瑶便答道:“白国的制衣,固然轻盈漂亮,可是却不适合咱们大景朝的女子。每年白国留下的款式,最终穿到百姓们身上的,都是经过商人们再次处理的,并非是白国留下的最初模样。如此看来,白国的衣物款式,并不十分适合咱们。那么,既然是不适合的,又何谈最好呢?”
“依你之见,此场不该白国胜了?”皇上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动,看向凤瑶问道。
凤瑶点头,面上一片深以为然的神情:“很该咱们胜的。”
皇上闻言,不由得手指轻叩几案,皱眉沉思起来。片刻后,说道:“仍然是那个问题,大比已经结束,你又如何挽回?”
“皇上叫使者们别走,咱们再比过一次。”凤瑶说道,“这回令全城百姓们都参与进来评选,公平公正,问他们敢不敢?”
“奴才以为,他们是不敢的。”这时,皇上身后的大太监,只见皇上久久不语,便说道:“那些使者们甚是精明,他们既然赢了,又如何肯再比试?况且,参加评选的人,都是咱们大景朝的百姓,他们如何能够放心?”
凤瑶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便道:“那便告诉他们,往后年年都改做这般比法,如果他们不敢,以后都不用来了!”
要知道,四国带着衣物、珠钗、脂粉、美人等来朝,明着是进贡,友好邦国之间的关系,暗地里还会送学子进君子书院,学习大景朝的文化。以及,许多商人都会趁机涌进来,互相行买卖之事,发一笔横财。
假如往后都不比了,商人们还如何做生意?没得生意做,又如何发横财?没得发财,如何孝敬官员?一环套一环,竟是亏大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皇上听罢,不由得点头,再看向凤瑶的目光,便不是那样郁怒了:“你心中有法子了?”
“有了!”凤瑶痛快地点头道,“恳请皇上,将四国使者留住,叫他们到御衣局寻我,咱们再比一场!”
皇上见她说得痛快,仿佛极有信心的样子,似笑非笑地道:“好,此事便交由你来办。倘若办得好了,便算作将功赎罪。倘若办得不好,便两罪并罚。”
“是!”凤瑶低下头,干脆地应道。
皇上叫凤瑶来,本是为了给她安个罪名,再考验考验慕容钰。谁知,竟被凤瑶把话题带着走了。且,这话题是他有些感兴趣的。因而便把安罪名、考验慕容钰的事情,放在了脑后,对凤瑶挥了挥手:“你下去准备吧。”
凤瑶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下了。等到她的背影不见了,大太监才有些犹豫地看向皇上,说道:“皇上,这样大事,就这样答应她啦?”
皇上虽然上了年纪,骨子里的帝王霸气却是不减,闻言淡淡说道:“试一试又何妨?”
不过是四个小国罢了,若是他不高兴,派人悉数灭了也没什么。这些小打小闹,小输小赢,皇上原不放在眼里,仅仅是当个乐子罢了。
大太监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见皇上提笔开始写圣旨,便站在一旁磨起墨来。
另一边,凤瑶离了皇宫,却没有直接回钰王府,而是往玉无忧在玄京城的别院走去。这座别院是玉无忧最新买的,位于城中,极富饶繁华的地段。且占地面积并不小,对角足足有好几里地。
玉无忧自从过了年,便一直待在玄京城,又接了凤瑶的信,在城中繁华地段收购了一座宅子。而后,按照凤瑶所给的奇怪设计图,请了泥瓦匠、木工匠等,进行打造。
一连两个月,紧闭的玉家别院大门里头,都传来“砰砰咚咚”的声音。在这片人来人往的热闹街上,格外吸引人的注意。有人曾经爬上玉家别院门外的大树上,往里头瞧去,却只见一片宽阔空地,搭建起一个“T”型的台子,长约百丈,宽约十丈,高及人颈。
在台子的两边,分别次序摆放着一张张新打好的桌椅,密密麻麻地摆放着,竟数不清有多少张。但是搭眼一瞧,如果在桌椅之间再站了人,这片硕大的空荡院子里,只怕容得下数千人。
这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新的戏班子吗?可是哪家的戏班子如此有本事,竟要邀请数千人来参加?疑问声在人群中渐渐传开去,对玉家别院而感到好奇的人,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