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理智,只想将他扒皮抽骨才泄恨。因而失了宝剑,便用牙齿和爪子来报复,竟如同丛林中的小兽一样。
无痕只是将她提得远了一些,粗哑的声音说道:“你想跟我拼命很容易,我掐死你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可是,你不用回山门了么?”
宿雪情闻言,顿时清醒过来,却是脸色一变,更加用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叫我放了你,很容易。”无痕说道,待宿雪情的挣扎稍微弱了下来,便继续说道:“你将那日使出来的拼命招数告诉我,我便放你回去。”
“呸!”宿雪情啐他一口,“做梦!”
无痕眯了眯眼睛,将宿雪情的衣领攥得更紧了:“你有两个选择。一,死在这里。二,告诉我那功法,我不仅放你回山门,还替你解决丞相府的麻烦。”
宿雪情听了第一句,张口便想说:“难道本姑娘怕死不成?”然而听了第二句,不由得怔住了。这实在是个太优厚的交易,故而刚刚听闻,宿雪情便不由得心中挣扎起来。
倘若她死在这里,那么苏安瑾找不到她,便会去山门找师父和师兄弟们。她死不要紧,但是师父和师兄弟们不知前情,平白多了一个敌人,对他们公平吗?若是选第二条,她不仅能够保住性命,还能解决这个危机。只是,泄露门中武功,却是违背了门规的。
最终,咬了咬牙,宿雪情道:“我选第二条。”
回到山门后,她便向师父请罪。到时候是死是活,任凭师父责罚就是。
“只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宿雪情抬起头,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神情。
无痕疑道:“哦?”
宿雪情便道:“你把小痕放了!”
无痕的眼睛闪了闪,缓缓问道:“你要他做什么?”
“哼,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大魔头,不配叫小痕跟随!”宿雪情不屑地道。
无痕的眼神闪了闪,忽然说道:“如果他愿意,我会放了他的。”
“一言为定!”宿雪情立即说道,“倘若你反悔,就叫你武功尽失,筋脉尽断!”
这对学武之人而言,无疑是最狠毒的誓言了。宿雪情如此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显然是早就盼着无痕有这一日了。
“我先带你去解决丞相府的麻烦。”无痕也不跟她计较,脚下一点,便提着宿雪情飞身跃起,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倒叫宿雪情愣了一下,他为何没有先叫她说出武功心法?难道他不怕她毁约?
无痕的身形极快,不多时,便带着宿雪情来到丞相府中。所停之处,恰恰是丞相府的正院。
因着是除夕之夜,苏丞相带着家中一干妻妾与子女,全都在正院里团圆守岁。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下人们的喊叫:“什么人,大胆擅闯丞相府?”
但见院子里站着一对奇异的组合,女子却是眼熟,正是府上曾经有恩的宿雪情。那男子却是浑身上下都被包在银灰色的奇异衣裳里面,仅仅留出一双眼睛在外,浑身散发出诡秘的气息。
“宿女侠,不知这位是?”苏丞相老谋深算,此刻见着来者不善,却仍旧是笑脸对人,朝宿雪情说道。
无痕已经放开宿雪情,任由一众家丁将他们团团包围。宿雪情不知无痕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了苏丞相的话,便不回答,只偏头看向无痕。
只听无痕粗哑的声音开口道:“打了小的,自然出来老的。你们欺负我师侄,我这把老骨头自然是替师侄出一口气来了。”
宿雪情一听,不由得咬牙,他凭什么以门中长老自居?然而此时却不是算账的时机,便只是不吭声,看他如何消除丞相府的麻烦。
苏丞相听了无痕的话,却没有丝毫疑惑,在他看来,拥有这样粗哑声音的男子,原该是老态龙钟的模样。因而肃了肃容,说道:“不知府上何人欺侮了宿女侠?据我所知,分明是宿女侠刺了我儿一剑?为何如今,竟是贼喊捉贼起来了?”说到后面,却已经是音调渐冷。
无痕丝毫不放在心里,只是嘎嘎一笑,操着一口粗哑的音调说道:“大人为何不问一问,我师侄为何刺贵公子一剑?”
“我儿素来谦和持重,从不曾与人为难。哪怕说出什么话来,叫宿女侠心中不快,也不该拔剑伤人吧?贵门派之中,难道是这样的规矩?”苏丞相负在身后的手,朝身后做了几个手势。
无痕嘎嘎一笑,浑然一派混不正经的老无赖模样:“我们门派中的规矩,谁若侮辱了门派中人,不论对方是谁,哪怕倾尽全派之力,也要将那人斩杀。我师侄方才刺了贵公子一剑,却是心慈手软,违背了门规了。”